毕竟,下山于她而言,也是一件颇为劳累的事。
两人一路无话,安安静静地走下石阶。
吕非离脊背宽阔结实,饶是如此天气,隔着几层衣服,虞长生仍感受到他的体热,仿若一团火,燃烧着蓬勃的生机。
叫人贪恋。
在她晃神之际,吕非离抱着她往上颠了颠,截住她下落的趋势。
虞长生一时不察,唇瓣无意蹭过他的耳廓,几乎是下一瞬,她便捕捉到吕非离的僵硬。
细微的反应如枝头上抖落的雪块,将她砸得灵台清明。
她偏过头,同他拉开些距离,眉间染上秋风的萧瑟沉静。
下山后,虞长生望见树桩上拴了匹马,自如地吃着杂草。
吕非离将她放下,解开绳索,朝虞长生投来视线。
虞长生无声叹气,随他同乘一匹马进了城。
在一处客栈外,吕非离驭马停下,又将她扶下马。
虞长生瞥一眼客栈,对他道:“你若有事,便去吧,此地离宫中不远,我先行一步。”
她才踏出一步,又被圈住手腕,回头一望,吕非离的眼神清清楚楚地写着,要她同进。
“怎么了?要去见谁吗?”虞长生不解地问道。
吕非离颔首,却没有具体解答她的疑惑。
虞长生近乎是被拽进了客栈。
见到房中昏迷不醒的生人时,虞长生狐疑地回望吕非离:“他是谁?”
“过上片刻,你自会知道。”
话落,他走到窗边,倚窗而坐,一副无所事事等人模样地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的大街。
虞长生只好既来之则安之,坐在那人对面。
不知发了多久的呆,手臂忽被吕非离一把抄起,虞长生回过神来,跌跌撞撞地被拉进橱柜中。
黑暗袭来,只剩木门间隙的一缕光雾时,虞长生深深皱起眉头。
吕非离到底要她看什么?
稍后,屋内从外推开,借着那丝缝,虞长生看见了莫邪和几个随侍。
她心中诧异,微微偏转视线,吕非离于黑暗中静默不语。
屋内的人互相交流着,虞长生听不懂,却见随侍将那生人捆绑起来,而后一盏茶毫不客气地泼到他脸上,刺他醒来。
生人浑噩一颤,猝不及防对上莫邪的脸,眸子紧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