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翊偷偷看了一眼身后那脸色不悦的怀墨染,想起母后以会坏牙为由,禁止他喝太多甜汤的事情,他便赶忙竖起了食指,示意美景不要说出来。
美景也做了个“嘘”的动作,两人便迅速跑离了房间。
百里邺恒待他们走后,便凝眉道:“干嘛?有什么非要单独和我说?”说着,他轻咳一声,淡漠道:“我事先声明,你……这可是白天……”
怀墨染单手撑腮,一双明媚的美眸中水波潋滟,她的凤眸眼尾微微挑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唇角微扬,轻笑道:“怎么了?难不成我是洪水猛兽,真让你如此害怕?”
百里邺恒扯了扯嘴角,刚要说话,目光突然一凝,下一刻,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悦,表情比方才要冷漠很多,他偏过脸来,悻悻道:“不是,只是懒得和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计较。”他分明装作不在意,偏偏又在“不知廉耻”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怀墨染突然便有些想笑,她漫不经心的摸了摸耳垂,浅笑道:“不知廉耻?我做了什么,你要这么说我呢?”她说这话时,眼底写满了委屈,好像真的是一个平白被诬陷的人。
百里邺恒心中越发堵得慌,他看着那双玉手在那黑色珍珠耳环上轻轻的摩挲着,好像很喜欢一般,便越发懊恼,也开始后悔自己昨儿褪掉身上衣袍的时候,竟然忘记了袖囊里这副耳环,只是她就这么喜欢这副耳环么,竟然还翻出来继续戴上。
这样的她,也好意思说自己对百里邺恒痴情一片?痴情一片就是戴着别的男人送的耳环,笑的春风得意?
百里邺恒越想越气,转身便要离开。
怀墨染凝眉道:“你要去哪里?”
“透气!”百里邺恒抛下这句话,完全没发现自己此时的语气有多么的恶劣,又带了多少的醋味。
怀墨染呵呵一笑,不由越发感激美景的好主意,她懒懒道:“你确定要走?作为一个男人,你留自己的女人在这里为你批阅奏折,自己却要出去散心,百里邺恒,你是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么?”
百里邺恒听着身后怀墨染那轻飘飘的语气,却偏生说出这等令他发狂的话来,他的心中便有一万个不爽,可是一想到她方才那认真的模样,想到这两年来,她如坐牢一般被“幽禁”在这里,素来不知道女儿家该怎样舒服的生活,他又有些不忍心。
罢了,谁让他善良?
百里邺恒转过身来,目光却冷淡疏离的望着一脸得意的怀墨染,冷哼一声,高傲道:“不要以为我是心疼你,也不要以为我是被你给激怒了,我只是怕翊儿也这么误会我罢了。”
怀墨染清浅一笑,眼底的笑意一如春暖花开,令人心生暖意,她点了点头,用轻柔的语气道:“原来是心疼我啊,咯咯!有你这话,我就心满意足了,也不枉我这两年多不辞辛苦的为你打理这么大的国家。”
百里邺恒不爽道:“我说了,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翊儿,你这女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自恋?”
怀墨染轻轻一笑,起身让出座位,厚着脸皮道:“我都说了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你就不要再解释了啊。”
“你……你这女人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百里邺恒被气得险些吐血,可是看到怀墨染那一脸高兴的模样,他知道和这种人生气简直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所以他干脆什么也不说,只是冷着脸来到案几前。
怀墨染指了指座位,示意他坐下,他挑了挑眉头,狐疑道:“什么意思?不是有事要说么?”
怀墨染好笑道:“都这种时候了,能不能别再卖萌啊?这些奏折,就是我要说的事情,从今儿起,我来研磨,你来批折子,我会在旁边看着的,如果有什么错,我会跟你说的。”
“什么?你……你疯了?”百里邺恒惊讶的望着怀墨染,想看看她是不是在开玩笑。他知道昨夜他下意识做了那件事情,也许说明了他真的是百里邺恒,可是,即便如此,她难道就这么急着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做么?难道她不怕他根本不是?虽然……嗯……虽然这个几率有点小。
怀墨染知道百里邺恒在想什么,她收起笑脸,一脸认真道:“你放心,我相信你,我也相信自己的决定。只要你能独立处理这些奏折,日后你一恢复记忆,我便会昭告天下,然后让你去上早朝。”
百里邺恒望着此时面色肃穆的怀墨染,知道她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只是……她真的那么相信他么?他心中突然便涌出一分感动,只是那份感动还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她一个动作给打的灰飞烟灭,她竟然又在摸耳垂!哼,她对他的信任,还比不上对这副耳环的喜欢吧?
还是,她急于将事情都交给他,那样她就可以像那天一样,和那个男人欢喜逛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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