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演绎出了荒诞的喜剧感。但当时的他没有听懂,只能跟着傻乎乎地跟着爸爸笑。黎泛的爸爸,那个Omega,也是个笑点极低的人。
现在……黎昼也是懵懵地看着他俩,然后傻乎乎的笑。很多事物像是从未变过,如出一辙。
不过这个故事真正令黎泛发笑的,是它的后续。安徊的导师最终成为他癫狂又忠实的追随者,在安徊被Beta逮捕后,他背叛了所有Alpha,只为求得心上人活命。
所有人都知道安徊不会真的被杀死,起码不会立刻被杀死。他太有用了,有用到可以忽略性别。更何况安徊对自己的生命也极为看重,不活着就无法继续研究。
他的导师怎么会想不通?无非就是担心安徊被玷污。
只可惜他担心的人,脑子里根本没有玷污这个概念,或者对此毫不在意。
安徊要是真介意,就不会和对他明显有意的导师发生关系了。导师坚信他爱过自己,这样的执念在当时,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所以,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个名字的?”黎泛问。
季谈就拿出从女学生那里借来的书。
黎泛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偷……”
“是我借的!”
“……好吧。那你还会还?”
“当然会!”
季谈一脸受伤。什么意思,他在黎泛眼里已经是法外狂徒了吗?
饭后,他把那本书递给黎泛。黎泛翻了两下,又合上了,欲言又止。
“怎么了?”
他翻到序言后的名字,手指停在安徊名字的下方。但他视线停留的,却是后面那一个名字:暗礁。
“这个人。”他偏头看季谈,若有所思。“是安徊的同学,也是他的追求者。”
“……他到底有几个追求者?”
“反正挺多的,数不清了。那时候的单身Alpha,或多或少都对他有过想法,因为他实在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黎泛语气淡淡,“别看我,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这话是我父亲说的。”
才五六岁的黎泛,当然谈不上审美。内乱之后,安徊也再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过。
“暗礁是笔名,是个擅长鼓动人心的人。我记得内乱时,Alpha天天听他广播自己的文章。我好像还见过他,那时他满脸胡茬,穿得像个流浪汉。”
看来是个落魄文人。
季谈问:“他是个A?”
“不是,是个Beta。这人惯会隐姓埋名,读书时说自己是O,毕业了又说自己是A装O。内乱发生,他又是Beta了。”
“……真是流动的性别。”
“四处讨好罢了。”
黎泛做出评价。现在,他一脸倦怠地坐在沙发上,似乎是有些累了。草草吃完早饭,等季谈收拾完家务再出来,就发现他靠在沙发扶手上,睡着了。
季谈让黎昼从卧室里拿条毯子出来,然后当着他的面示范。
“看到没?就这样……你得学会照顾你哥。”
他将毯子掖好四个边角,转头就看到黎昼欲哭又止的表情。
“……”
他和黎昼大眼瞪小眼,忍不住反思让一个十岁的孩子照顾一个成年人,是否有些强人所难。
黎昼倒是没有哭,只是瘪瘪嘴,躲到角落去了。季谈捏了捏眉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