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之父孙坚,一共有兄弟三人,其中长孙羌,次孙坚,三孙静。
而屯驻乌程的孙暠,就是孙权之叔孙静的长子。
早年孙策渡江攻会稽的时候,孙静曾经献计破城,出力不少。
孙策表其为奋武都尉,原本是打算委以腹心的,但是孙静本人不愿意出仕,只想要归隐家中。
所以孙静之子孙暠,就开始代替其父在军中任职。
张昭是孙策时代的老人了,他在江东文武之中积威甚重,就算是孙暠府上的家将,看到他也是丝毫不敢阻拦。
所以张昭赶到之后,直接大摇大摆从中门而入。
孙贲府上,贵客厅之中。
看到张昭从外面步履沉稳的走了进来,还没等他进门,孙暠赶紧主动迎了上去。
“张公不在吴县协助主公处理政务,今日里怎么有空到我府上来了?”
孙权的调令已经发过来有段时间了,可孙暠担心自己去了吴县之后,立马就要被夺了兵权软禁起来。
而且大家都姓孙,他孙权现如今尚未及冠,之前也没有什么军中任职的经验。
自己比孙权更年长,而且练兵带兵也颇有手段,为何就不能争一争江东之主的位子?
可惜江东上下的文武重臣,根本就没人想到孙暠这一号人物。
在孙策过世之后,立马就上表朝廷,请求朝廷敕封孙权为讨虏将军,领会稽太守之职。
如今主臣名分已经定下,而张昭此来也没有提前跟自己打招呼。
所以孙暠现在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来问罪的呢?还是听从孙权的安排,来劝说自己赶紧去吴县?
面对孙暠的殷勤接待,张昭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直接施施然走入贵客厅之中。
仿佛自己才是府邸的主人,而孙昊才是前来拜见之人。
看到张昭已经坐定,孙暠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当场发作,只能是陪着准备一起坐下。
“砰!孙暠!你敢造反么?”
可惜不等孙昊坐下去,张昭忽然拍案怒斥起来!
这一下把孙暠给吓得,屁股还没坐下去呢,立马就弹起来了!
“张公何出此言?本将在乌程县这边勤勉练兵,军中上下的各种军务,也从来没有落下。”
“至于造反的事情,这是谁在张公面前胡乱造谣生事?”
张昭面似寒霜道:“将军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主公的调令,发到乌程县都多久了?”
“这十天半个月的时间,难道还不够将军返回吴县?”
吴县和乌程县之间,其实只隔着一个太湖而已,快马一两日可到。
孙暠神色微滞道:“军中上下公务繁忙,而且现在吕布狗贼又调动大军前来攻打我军。”
“本将虽然接到主公的调令了,可这一时半刻尚未准备妥当。”
“所以这才耽误了行程,还请张公见谅!”
张昭在江东上下的威名太重了,别说是孙暠,就算是孙权在他面前都不敢造次。
所以孙暠此时面对张昭的训斥,只能俯身辩解而已。
张昭沉声道:“讨逆将军新丧,主公上位,这一时之间,我们江东上下立马就内忧外患交织。”
“可将军要想明白一点,主公之所以能够主政江东,这是讨逆将军在临死之前亲自定下的!”
“将军虽然也是孙氏统帅之一,但有些事情可以想,有些事情却不该想,老夫这么说,将军明白否?”
张昭的意思很清楚,孙权和孙策人家是亲兄弟。
就连孙策的幼子孙绍都没能上位成功,你一个堂兄弟,凭什么越过人家亲兄弟去做江东之主?
孙暠默然道:“江东上下内忧外患交织,本将身为孙氏大将,自然也要领兵出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