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明显是个开朗的热心人,拿着笸箩一边纳鞋底子,一边喋喋不休。
“哎哟哟,你可是不知道!前天大半夜,你哥哥背着你敲了我家的门。当时你们兄妹两个浑身湿漉漉的,冻得不行,尤其是你!脸色青紫青紫的,我把你泡在热水里,用盐搓到天亮你才缓过来!”
“给你哥哥急的脸都白了,他又不好进来,在门口直打转儿!明明自己也被冻得不轻,却在门口一直守着你。看他当时那样子,你不像他妹妹,反倒像他的……”
“呃……那个有吃的吗?我有些饿了……”
李令仪紧急打断她。
“哦有的有的,我煮了粥,给你盛一碗去!”一边起身朝厨房走,一边念叨:“躺这么久了,的确该饿了。”
等看她走了,李令仪才松了一口气。
“殿下?”
突然听到屋内的高翊大喊一声。
“我在这儿!”
李令仪急忙站起来,两个人在门口迎面碰上。
愣了片刻,他上前道:“醒了怎么不叫我?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摇了摇头。
“夜里有些起热,现在呢?”
她伸手探了探额头,看他:“不热,也没有不舒服……”
两个人再没有别的话,各自沉默着站在原地,一种尴尬气氛莫名其妙的蔓延。
“小高,你也醒了?正好正好,煮了粥一块吃点!”
好在大婶及时出现,解救了他们。
在李令仪昏迷期间,高翊已经联系上了裴鸿羽,约好了渡口汇合。
因为江南之行不宜再耽搁,吃完了饭李令仪两人准备辞别了大婶,赶往运河渡口。
大婶家徒四壁,临别前两人想留下些银钱,感谢大婶的相助。可是高翊身上只有一块玉佩和几瓶习武之人常备的伤药,而李令仪翻遍全身也只有头上的一根玉簪和靖王的那块玉佩。
想了想李令仪把她的玉佩递了过去,刚伸手就被高翊拦住。
他掏出他的玉佩对那大婶,并叮嘱她可去城里的“周记当铺”典当。并强调,周记可当一千两,别的当铺一百两都不值。
李令仪大感疑惑,好奇怪到底是什么玉竟然差价这么大!
以至于两个上路许久仍然在苦思其中关窍,却始终不得要领。
无法,只好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