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他的这一行为,李令仪方才的分析合情合理,入木三分。高翊深以为然。
李令仪一行人将口供交予聂鸿源,充作证据放入卷宗,并约定三日后开堂审讯。
其实一切都已经清楚明了,要做的也就是整理证据,拿到钟泰的口供,以及揭晓一些疑惑。比如账本上几宗赃款的去向。
之所以兹定三日后开堂,是因为要等前往钟泰浙江老家抄检其家财的人回来,好用于量刑。
如果顺利,便可呈交刑部结案了。
届时,李令仪便可向系统结算寿命。
单说汤承平的账本上便有一百多万两的赃款,钟泰在山西捞了多年,贪了多少简直不敢想象。
总之,李令仪觉得这次拿到二十年的寿命应该不是难事。
出了巡抚署的大门,一行人如同久病之人摆脱沉疴,有一种千帆过的松弛感。
午时正牌,正值阳光最为热烈之际。太阳,它将一切寒冷、黑暗驱散。
抬头看,巡抚衙门歇山顶上的琉璃瓦,在阳光下亮眼璀璨。朱漆铜钉大门前,聂鸿源的巡抚旗帜在这灿阳中无风自舞。
青天蔚蓝,云朵洁白,一切温柔可爱。
大街上,几个人信步闲逛。
一上午忙忙碌碌,五脏庙早已空空如也。李令仪环顾两侧笑问:“诶,你们饿不饿?”
“饿!”
“饿死了!”
裴鸿羽与茶茶先后回答。
“上次说要请诸位去丰庆楼吃饭被耽误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们今日去吃?”
“公子们不是本地人吧?”
此时一个担着扁担路过的老者停在路边歇脚,听到李令仪的话含笑搭话。
“老人家真是慧眼如炬啊,您听口音得知的吗?”
李令仪笑意盈盈接口。
那老人家拄着扁担,黝黑粗糙的手掌一摆,笑道:“倒不是因为这个,我们晋人走南闯北也会讲官话的。我之所以知道公子们不是本地人,是因为丰庆楼!”
李令仪几人也走到路边,以免挡住别人过路。
“丰庆楼怎地?”
又听老人家说:“丰庆楼早食非常出名,整个太原城没有人不知道。但是丰庆楼只做早食,其余时间是没有吃食的!”
原来是这样。
还是吃不成!
老人家见李令仪略显颓丧,便又道:“公子不必烦恼,我太原除了丰庆楼还有别的名吃。比如陈记刀削面,刘记的牛肉汤、羊杂汤等等!哦对了,今日七府营前街恰逢集会,从西往东只怕小吃多的数不清!”
李令仪那点遗憾一扫而空,立即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