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处疑问,方才高洵已经给了答案。
看虞宁反应,这第二处疑问大概率也被证实了。
李令仪心里有了底,将高翊从大牢里捞出来,就更加有把握了。
她颔首笑道:“钱大人辛苦!”
随后转过身去,朝热闹中心走去。
有施文彦这个顶头上司的呵止,虞宁虽然不再疯狂叫嚣,但仍有愤恨难消。
“大人,你不知道!这狗官他草菅人命,狂妄至极!他的恶行,简直罄竹难书!”
“罄竹难书,那就慢慢书,一件一件的书!”
李令仪拨开人群,走到虞宁跟前,冲压制他的衙差道:“把他放开。”
“是!”
三位衙差就此松开了手。
李令仪重新入座,茶茶与裴鸿羽自觉的站回了她身后,众人也各自归位。
这一场闹剧才算是收场。
“虞大人,不若就从飘香楼说起吧!”
公堂回归寂静,李令仪端起茶盏想喝口水,打开碗盖才发现甜白釉茶碗中只剩冰凉的残茶。便只好拿起碗盖仔细把碗。
洁白如雪的碗盖一侧,一枝雅淡高洁的梅花含苞待放。
这套茶具不仅釉泽水润柔和,连丹青亦是不俗。
虞宁理干净了衣衫,又整了整冠,才走到大堂中央左右施礼。
“臣都察院御史,参见公主殿下,见过诸位大人!”
待叫起了,他才直起脊背缓缓道:“方才退堂时,钱大人授意下官拿着刘石的口供,前往飘香楼,查证一些事情。”
“臣到了飘香楼问起店老板舍妹亡故当天,舍妹夫可曾来过飘香楼没有。”
“下官刚问完,那老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有,不止有舍妹夫,还有西城的尤福等等一连说了好几个盐商的名字,甚至当天知府老爷也在场!”
“下官将老板所述姓名,与刘石口供中所言分毫不差!而且有一位店小二注意到,下官妹夫离开时耷拉着脑袋,像是醉的人事不省的样子,可是当天他们厢房只要两坛竹叶青。两坛竹叶青,也不过是一斤左右。”
“厢房内有八个人,一斤的酒,满打满算一个人合二两。以下官妹夫的流量,甭说二两,就是那一斤酒全都他喝了,也不可能喝成人事不省的程度!”
说到此处,方才压住的怒气又涌了上来,虞宁伸手指向汤禧,道:“可见,尤福与刘石所说的就是真相!就是这个姓汤的让刘石杀了舍妹夫!”
“虞大人,你可不能胡说!”
汤禧立即反驳道:“哪有人买凶杀人自己还亲到现场的?虞大人别白白给人卖了,回头还帮人家数钱!”
“那是因为我约不出来元大人,你才不得不亲自出手!”
当了许久隐形人的尤福,也跳了出来。
一时间你一言我一语,吵做了一团。
李令仪不经意间往外看,不知何时,门外围观的百姓已经寥寥无几了。
这吵闹声让她心烦,垂首看着从腰间垂下的绶带,上面用金线密织着一支的凤凰翎羽,精致到翎羽上的绒毛根根分明的地步。
“都给我住嘴!”
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方才把玩的碗盖没放好,骨碌碌的从桌面滚到了地面,“啪嗒”一声,碎成了三片。
公堂立即静了下来。
“殿下息怒!三位主审息怒!薛抚台息怒!”
汤禧左中右挨个行了一遍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