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户户的柴门被踢坏,混合着其他杂物,零零散散的躺在积雪融化后润湿的土地上。
方婶家的大门口,躺着一只死于刀伤的狗。看样子刚死不久,流出的血还未变黑,很新鲜。
见了这场景,周家埠的几个男人没有不愤怒的。这可是他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家,一时被损毁,怎能不愤怒难过?
村里除了打斗过的痕迹,已经空了,一个人也没有。
出了村,一行人跟着沿着脚印一路走,终于在一个时辰后找到了踪迹。
“殿下,你看这些脚印,似乎是朝着那个方向走的。”
高翊指了指左边。
黄河边除了黄沙滩涂,还会有大片大片的芦苇丛。
中原地势平缓,少高山密林,而黄河边一望无际的芦苇丛正好可用于隐藏行迹。
行至黄河大堤,果然看到开封知府纪元中迎风站立。他官袍衣摆,猎猎作响。身后两个兵卒侍立。
开封府的三千驻军,李令仪抽调了两千,纪元中手中只剩一千。散在芦苇丛中很难找到。
两千人留下,李令仪带着高翊、茶茶以及金博盛等人走向大堤。
临上去前,李令仪对刀疤脸虎子等人一再嘱咐,冷静!千万冷静!民不与官斗,本来他们便是匪寇,虽然虽然有情可原,毕竟不占理。再与知府衙门嚷起来,无异于鸡蛋碰石头。
金博盛是深深明白这个道理的,也对那三个不省心的下了封口令。
李令仪这才放心的带他们上了大堤。
黄河大堤上景色壮观,大堤下是连绵的芦苇丛,芦苇丛前面是弯曲回转的黄河古道,此刻已经干涸,朔风卷起黄沙,漫天飞舞。
李令仪却没空欣赏美景,直奔纪元中而去。
听到脚步声,纪元中回首,看见李令仪和高翊,慌忙过来行礼。
“臣给公主殿下请安!”
他恭恭敬敬的伏地跪拜。
此言一出,金博盛与刀疤脸几人对视一眼,对李令仪的身份再无质疑。
“起来吧!”
“是!”
纪元中起身后,又对高翊施了一礼,“高大人!”
高翊点头,以作回礼。
从方才到现在,李令仪一直观察着纪元中的一举一动。见到他们,他行为恭敬有礼,在他脸上却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惊讶。或许从一开始,纪元中便猜到了李令仪会来。
李令仪望着纪元中道:“纪大人在这里做什么?”
“回殿下,前些时日听常知县汇报说这一带有土匪出没。臣查了许久,终于在昨日查到土匪的老窝便是在周家埠,于是今晨便集结兵士准备将其一网打尽!没想到竟然叫他们跑了!”
“臣一路苦追,眼见着他们在这片芦苇丛中消失了。”
昨日查到,还真是巧!李令仪不动声色的问:“怎么样,寻到他们的踪迹了吗?”
纪元中摇了摇头,“臣已经派人去寻了,还没有发现。”
李令仪盯着他的脸,问:“纪大人以前不知道这一带有土匪吗?”
纪元中低着头道:“其实此事臣已经委派给了常知县,许久未能剿灭,是臣失职!”
“那你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