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的尼古丁味道弥漫,充斥着整个办公室,在这里,氧气似乎已经被取代,唯有那尼古丁的存在,才能够令人继续存活着。睍莼璩晓
烟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数不清的数量,密密麻麻遍布。
而此刻,男人的指尖,仍然夹着一根香烟,徐徐飘散着白色的烟圈,明明灭灭的红光,正缓缓燃烧着,誓要将那里面的尼古丁燃尽。
男人的脸,隐没在烟圈之后,让人有些瞧不分明,只有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似乎是有着模糊的影像,深而沉,依然是主导的光茫。
面前的巨大落地窗,没有多余的景致,只有那一片清澈的蓝天,天很高,是蔚蓝的颜色,又是如此的浅淡,没有海洋的深邃,却同样的是让人不可触摸的,唯独只有仰望。
”唐文昊,我这样不再年轻的女人,玩起来实在是很没意思。”
”我们离婚的真正原因,是我不能生孩子,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的。”
”唐文昊,既然不能好聚,那就好散吧。”
多少个日夜了,他有些记不清了,从那天她转身离开之后,他的耳边,直至现在,就再也没有安静过。
来来回回的,都是她最后说的那些话,不断在他的耳边循环回响,有着无法解释的坚定力量,他的耳,他的心,只能记住,只能听到,都只是她的声音,她的话语。
每一个字,都那么的单薄,可是,它们联合起来的力量,却有着他所不知道的巨大,每一字,一句,都在不断地压迫着他的神经之线,令他根本无法抛弃,只能被动的束缚。
是被动吗?似乎这样讲并不准确,应该说是愿意,他愿意被这样束缚,她的声音,她的话语,她在讲时的隐忍模样,他都十分愿意深记,是这样的没错。
蓦然,她转身之际,最后留下的那一句话,再一次箍紧他的心脏,是有着阻止血液流动之架势。
”唐文昊,祝你,幸福!”
眸子之中划过一抹浓重的哀叹,眉心拢得很紧,不知为何,看着她唇边的那一抹微笑,他觉得扎得他的眼,很疼,心,也在同时跟着泛疼。
有长长的烟灰掉落,不觉间,香烟已经快要燃尽,轻微的灼痛感传入手指的肌肤之上,将沉思之中的他,拉了回来。欢情薄
将烟按灭,将整个身体,缓缓放倒在皮椅之中,唐文昊疲惫的闭上眼睛,将思绪放空,强迫自己停止再思考。
扪心自问着,他是做错了吗?以前,不该放开她,还是现在,根本就不该出现在她的面前?
几下的敲门声响起。
唐文昊张开了双眸,定了定神,转动回皮椅,随即应了声。
艾木一走进来,一股浓烈的烟味便扑面而来,再看了眼,那座椅上的男人,一脸的眉头深锁,心底不住暗暗叹了口气,明明他和沈凌薇心里都是有对方的,为何还要这样彼此伤害,为何不能坦承相谈一回,非要这样互相折磨。
”这花款怎么到现在才结?”唐文昊翻阅着手上的文件资料,视线随心的瞥了几眼,才发现其中有日本一家花店的发票,他来日本都有些日子了,这款怎么到现在才结?
早在刚到日本那会,每天一束的红色玫瑰花,都会准时送到沈凌薇的办公室,现在回想起来,才发觉时间一晃都相隔这么久了,这期间,竟也发生了不少的事。
艾木应道:”发票是寄过来一次,不过当时开得不正确,就退了回去,这是前几天才收到的。”
唐文昊沉默的点了点头。
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唐文昊逐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过了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号码时,原本收起的眉心,更是拢了好几分。
”爸。”按了接通键,唐文昊率先开了口。
唐晋年此时身在医院,老伴林淑芬昨晚被送进了医院,是心脏方面的老毛病了,只是,这几年年龄愈渐增长,病情有些反复频繁。
”嗯,文昊,在日本一切都还顺利吗?”唐晋年在医院守了一夜,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
唐文昊自然是听出来了父亲的语调有些不对劲,跳过了他的话题,道:”爸,你声音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