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身影消失在巷子口,月儿才想起两人忘了互报姓名,不过也无妨,到了晚上自然就会知道。
夜晚微风徐徐,一轮明月像一个巨大的盘子,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中,柔和的月光犹如一块透明的白纱,笼罩着大地。
月儿将院子里点满了灯笼,几盘美食摆于石桌上,桌子三侧各放三壶美酒,青花瓷的深底酒杯。
展昭办完公务回了府衙,换上一身蓝袍如约前来,进了院子他将四周瞅了个遍,赞赏的点点头。
看见桌上摆着的三个酒杯,三副碗筷,展昭露出疑问。
月儿将他拉坐在石凳上,解释道,“我新认识了一个朋友,一会儿就来,咱们等等!”
“这么快就认识朋友了?我还以为你叫了沈让!”
月儿低了低头,“不许我认识朋友吗?你平时那么忙,我一个人岂不是会无聊死!”
展昭诧然,“不是还有沈让?不做夫妻做朋友还是可以的!”
月儿瞄他“你诚心的吧,明知道我不会再接近他,干嘛还老提,再说那两个字就给我出去!”
展昭撇撇嘴不言语。
片刻一个浅色的身影出现在圆月之下,犹如翩然的白色蝙蝠,一个轻跃翻墙而至。
见到来人,月儿立刻开心,“真有你的,有门不走偏要跳墙?叫我们都等了好久。”
女子将小院一边打量,一边说道,“侠女什么时候走过门?”
女子对小院的设计很是满意,向着月儿走来,然而走着走着却顿住脚步,露出不爽的表情。
“月华!”展昭的声音。
月儿长大了嘴,她就是展昭的准老婆丁月华?
丁月华见到展昭,好像见到了仇人,冷了一张脸转身欲将跃出院子。
月儿上前一步将她拉住,急忙说道,“你别走啊!我等你这么久,酒准备了好多,你要是走了那些酒可怎么办?”
丁月华显得很不高兴,“他不是说没空么?我还以为有什么重要的案子要办,原来是来了你这儿。”
月儿顿时明白,丁月华下午说要找的人就是展昭,她定是在府衙等了许久,但展昭听了留话给丁月华说没空。
月儿将丁月华拉至石桌处,按着她的肩膀坐下,又斟满了杯。
丁月华冷着脸,展昭也颇显尴尬,两人除了偶尔的蓦然对视,便是沉默不语。
月儿双手撑着下巴,将两人来回的观察打量,端起了酒杯,“哥哥、嫂嫂,都怪妹妹没有讲清楚,是妹妹的错,妹妹先干为净。”
说完洒脱的一饮而尽,将空酒杯对着两人晾了晾。
一声‘嫂嫂’让丁月华面红,瞟向展昭。
展昭坦然,对着丁月华举起了酒杯。
丁月华闪出一丝复杂之色,也举起了酒杯,故作生气的说道“臭猫,下不为例。”
展昭点点头。
丁月华这才露出了笑容。
这一晚三人相谈甚欢,不,确切的说是两人相谈甚欢,而另一人像个点头机,只有在两人说话间隙点点头,或者随声应和一声,两女也毫不在乎那个点头机。
月儿与丁月华简直是苍蝇碰到了臭鸡蛋,黄鼠狼碰见了野狐狸,一丘之貉,蛇鼠一窝。
二女从小时候的捉泥鳅,谈到对练就书法的深痛厌恶,再从偷父母的钱银买爱糖人吃,谈到对哪个有想法的小子不屑一顾。
最后又谈到了对未来夫婿的畅想,月儿说想找个听话的,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上。
丁月华说想找个向管家那样的,最好什么事情都不用她操心。
但各自经历一番人生之后,都悟出了一个道理,“理想和现实,差距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