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旁边人找出来的药一口吞下,又喝了点水,好不容易才止住咳嗽,他望了望手里的手机,目光眷念而温柔。然后直接将手机交给身边的人,“处理掉。”
“是。”
一人快步走到车边,恭恭敬敬的问,“沈爷,那个女人该怎么处理?”
“我下午抽空见她,好好关着。”
“是。”那人立刻离开。
坐在副驾驶座的人突然递来手机,“沈爷,大哥问你明天盟里大会准备好了没有?”
男人清淡的目光里含了些厌恶,也不接手机,冷声道,“告诉他,我会出席。”
“是。”
“她就住在顶楼?”
“是。”
男人点点头,不等他吩咐,外面的人立刻替他打开车门,修长却已见骨的手慢慢搭在了门边,他慢慢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正好,对于长久处于黑暗中的人来说稍显刺眼,他不由微微睐眼。
“沈爷,不如我们去把她抓下来吧?何必劳动您上去?”旁边的人立刻讨好低道。
“我的事,你也想管?”男人清清淡淡的瞥一眼过去,不含什么威慑力,身边的人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慌忙低头,“不敢。”
男人又咳嗽了两声,缓缓上楼。
一阵风过,吹起他稍有些宽大的衣服,瘦的惊人。
他走到顶楼,站在某扇门口,轻轻按下门铃。
门铃按了好久,依旧没有人来开门。
男人退后一步。
不用他吩咐,跟在他身后的关眠立刻上前,只轻轻动了几下,门就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
近午时分,外面阳光正好,但房子里却暗的惊人,厚重的窗帘密密实实的遮住窗户,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整个屋子也安静的惊人,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
关眠惶恐,“沈先生,我真的没有看见她出门。”人怎么失踪了!
男人环视四周,眸光敏锐锁在某处,束成了刀锋。
关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倏地一惊。
在角落里的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一个女人,房子光线本来就暗,她又安静到近乎漠然,仿佛根本没有看见他们。
关眠暗自惭愧,都说沈先生的眼睛视物有些困难,没想到居然他心明眼亮的将他这个健康人都比了下去。为了补救,他举步就要往沙发那边走,脚还没抬起,就听身后男人淡声道,“你先出去。”
关眠一怔,下意识望向男人,但也知道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温文和善,实际上铁血在骨子里,所以他一句话没说,默默退了出去。
男人掩唇咳嗽了几声,在离沙发上的女人不远的地方坐下,用一种沙哑的声音低道,“好久不见,樊心。”
樊心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转头都没有。
她的世界已经是一片黑暗,除了容浔,现在谁也不能引起她任何的注意力。
男人似乎根本不奇怪她的反应,掩唇轻轻咳嗽了声,“还是说,我应该叫你何心儿?”
几乎已经被遗忘的名字跳入耳膜,一直静止的女人动了动,但也只是动了动而已。
“十一年不见,你难道也这么健忘,也忘了我?”男人轻轻一笑,“不过就算你忘了我,也不应该忘记那张有三百万的银行卡吧。”
清清淡淡的话语,平静的语气,却仿佛是最锐利的刀锋,瞬间劈开迷障,尘封已久的已经遗忘的过往直接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樊心霍然站起!
已经许久不曾出声而显得沙哑的声音里全是惊恐,暗沉的眸子也因为恐慌而发亮,她惊骇的看着坐着的男人,但因为光线的问题,她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
但就算这样,那人在她眼里已经成了恶魔般的存在!
“你……”许久没有说话的声音显得沙哑,她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