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芬低着头,陈勇似是看见,有一滴晶莹的东西落下,紧接着又几滴。
是啊,自己的母亲没了,现在只剩了自己的父亲,这可是生育自己的亲生父亲呀。
没有他,哪来的自己。
罗慧娟的母亲也坐在了一边。
罗大芬低着头沉默着。她知道,父亲的病,不能当着他的面问,因为有些病,是不能当着患者说的。
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负面影响,甚至是精神上的击溃。
老人道:“小娟在省里,不能常回来,大芬你就常来看看我。”
罗大芬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没说话。
老人叹息了一声:“过去的事,还是让它过去,我也不知道你的母亲会有那样的反应,我一直以为,她也会很好地一直活到老。创伤,是我给他的,我向她道歉,有朝一日,我入了土,到那边,我去给她下跪。”
“不要说了。”罗大芬掩面哭泣。
慧娟母亲垂着头,一切,在此刻,都回想起了当年。
罗大芬抽噎了几下,擦了擦眼泪,“不要再说这些了,你再说什么,也挽回不了我娘不能陪伴我的岁月。没有回头路。”
老人叹息了一声:“唉,可你终究是我的女儿呀。”
罗大芬的喉咙动了一下,默不作声。
此时的陈勇是绝对不可以插话的,他只喝他的茶水,因为只要把罗大芬送到,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因为罗大芬只要一来,这个结就已经解开了。
至于她们父女什么时候真正的,冰释前嫌,那就是她们父女沟通、交流的问题了。
老人再次道:“你,就把以前的一切暂且放下,我现在需要你,我需要能够不时的看见你。”
这就是一位老人对自己儿女的挂念。
罗大芬别过头去,陈勇看见她通红的眼睛。
老人不再说话,垂下头。
好久,罗大芬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父亲。
她似是在担心,在担心自己的父亲。毕竟,她现在也是一个母亲了,她知道为人父母的一些心怀。
罗大芬对那妇人道:“阿姨,我爸他这样长时间坐着能行吗?”
慧娟母亲说:“时间长了不行。”然后转脸面对大芬父亲:“回屋去躺一会儿吧。”
老人这才抬起头来,说道:“行。”
慧娟母亲起身,陈勇也赶紧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