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用身体支持着棚子垮掉的一脚,也有人在四处想办法做紧急处理,而方霖发现,棚子里面,还有几位穿着绿色衣服的医生,他们正在做手术。
余震不断,支架上的吊瓶都晃着,放在消毒盘里的器械都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啊!”有个医生突然尖叫了一声,患者的鲜血喷了她一脸。
“怎么回事?”主刀的医生严厉喝道:“快止血!”
本来就人手不够,患者血管又突然爆裂,又是这么惶恐的气氛,被喷了一脸血的医生根本找不到止血钳在哪里?
方霖敏捷地拿起止血钳,速度地帮患者止血。
许柏辰一抬头,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神。方霖也冲她苦笑了一下,然后不敢大意地认真关注着患者的出血情况。
许柏辰也低下了头,继续完成手术。
患者的腹部扎进了一根钢筋,就在这恶劣的环境下取出钢筋后,连夜送往江县人民医院了。
又接连处理了好几个情况紧急的患者,等许柏辰和方霖能歇口气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你怎么也来这里了?”许柏辰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水,问着。
方霖撕开一袋面包狼吞虎咽地吃着,“跟你一样,是医院派过来的。
不敢说是得罪了总医师,被流放到这里来的,多丢人?她还等着许柏辰祝贺她考核通过呢。
许柏辰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抬头看向夜空中的繁星,“你怎么能跟我一样呢。”
满嘴塞着面包的方霖不爽地望着许柏辰,“我怎么就不一样了,你不能总这样瞧不起我?”
许柏辰将目光落在那张倔强的小脸上,“我没有瞧不起你,我只是希望你能更好。”
“……”方霖被面包噎住了,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许柏辰无奈地放下矿泉水瓶子,曲起一条腿,用膝盖抵住方霖的心窝处,面朝下,用力拍打方霖的背部。
“咳咳!!!!”
一团小面给吐出来了,许柏辰又给方霖拿了水。
“谢谢教授救了我一条小命。”方霖喘过气来,拍着胸脯顺着气息,“好险,差点死在一口面包上。”
“面包也能噎住,算是服你了。”
“这有什么?我在学校的时候,有个同学还被一口水给噎得急救呢。”
“你那同学,肯定不是被你救活的。”
方霖瘪了瘪嘴,“废话,我们班也有成绩很好的,跳跃式的,现在就已经考过中级职称了的。”
“而你却才过初级。”许柏辰叹了口气,“都是一个老师教的,差别咋那么大?”
方霖已经没办法在说下去了,再聊下去就是自取屈辱。
换个话题,方霖把郑哲给她的巧克力拿了出来,“教授,你吃巧克力吗?”
“我不吃。”许柏辰在心里鄙夷,都多大的人了,还吃巧克力。
“你尝一个吧,这种巧克力味道特别的好。”方霖剥掉巧克力包纸,“啊,张嘴。”
许柏辰瞅着手指间黑漆漆的糖果,满脸的嫌弃,但还是张嘴吃了。
方霖嫣然一笑,开心地问着:“是不是很甜?”
“苦的,像吃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