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容妃就再也忍不住,大声的哭了起来。那一颗一颗豆大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一般从她眼眶滑落,迅速沾湿了身下的枕巾。
龙在天的眼眶也微微的有些泛红,他俯身抱住了容妃,贴着她的额头,轻轻地说道,“没事的,爱妃你还年轻,只要养好身子,以后还可以再生。”
容妃用力的摇着头,无法抑制的泪流满面,没有人知道,这些年她为了能怀上孩子,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求医问药,求神拜佛,再**再难堪的问题,她都不得不强行忍下,再难吃再苦的汤药,她也全都捏着鼻子喝下,她给佛祖修过金身,做过法,甚至连香灰,她都吃过!
她盼了五年,终于才盼来了这个孩子,而失去了这个孩子,她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还要再等上五年,甚至更久……
岳禅悄悄地退了出去,脸上也是一脸的哀戚,她虽然被封为神医,可她毕竟不是神,她没办法拯救所有人的性命,就连那个小小的,连型都没有成的孩子,她都救不了!
这让他多多少少都有些自责,身为医者,她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无能为力,生离死别!
很久之后,屋内的哭声才渐渐地微弱了下去。
龙在天出了寝殿,他的眼睛依然还有些微微的红肿,脸色沉郁,“徐公公,送岳大夫出宫吧。”
“是。”
大殿内,只剩下了他一个,环顾着这个不久之前还热闹非凡的宫殿,他的心里是无比的压抑。
虽说他对容妃的感情不像对昭和那般强烈,可是,那毕竟也是他的女人,她肚子里的,也是自己的孩子!要说不难过,不痛苦,那是不可能的!
直到出了容妃的寝宫,岳禅的心里还是非常的不平静,她知道孩子对于后宫的女人来说有多重要,容妃进宫这么多年,膝下却依然无子,经此变故,她在宫中的日子怕是会更难过了。
不由得,她就想到了洛千意,很多人都说她不识抬举,鬼迷了心窍才会拒绝皇上,可在她看来,这也许才是她最为聪明的一点,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还有什么,能比有一个一心一意对自己的男人更难得的?
正是正午时分,阳光焦灼热烈,她脚步匆匆的跟在徐公公身后,经过这事,她现在格外想念****然。
突然,草丛中一道光芒一闪而过,刺得她下意识的就侧过了脑袋,回过神来,低头去看,却是一根发簪。
“咦?”她疑惑的捡起了发簪,仔细的端详了一番,发簪是很简单的款式,只在簪尾雕了一朵栩栩如生的木莲花。
她不会看错的,这个发簪,确实是洛千意的,她有很多次都见她戴过这个簪子,显然是很喜爱。
“岳大夫?”徐广福见她突然就不走了,疑惑的唤了他一声。
“哦,来了。”她立刻把发簪藏到了袖子里,疾步跟了上去,那丫头经常进出皇宫,想必是不小心遗落了吧,也算她运气好,正好被她捡着了。
出了宫,她去了一趟洛家,把发簪交给了他们,然后就回了济世堂。
差不多到了戌时左右,她都准备关门休息了,却见一群人像土匪似的横冲直撞的闯了进来。
她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都是熟人,厉连城,龙云夏,****然,甚至还有洛家轩。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要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这一群人是要来打家劫舍呢。”
“不开玩笑,”****然一脸认真的说道,“你今儿个是不是见过千意?”
“没啊,”她疑惑的摇了摇头,“怎么了?”
“你不是去洛家还簪子了吗?还说是她的。”
“哦,是这事啊,我今儿个进宫去为容妃诊脉,回来的路上看到有一个簪子,我看像是她的,就给捡回来还给她了,”顿了顿,她看了看他们一个个凝重的脸色,小心的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龙云夏跺了跺脚,“小八早上随我母妃进宫去看望容妃,到现在还没回来呢!”为此,宁王妃可没少被宁王责怪。
“那会不会是在宫中陪容妃呢?”今日容妃小产,她留在宫中陪伴姐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洛家轩手里还拿着那一根发簪,急的团团转,“小四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之前就算是待在宫中也会差人过来说一声的,更何况都这个时辰了,就算是陪伴容妃也该回来了。”
厉连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蹙,隐隐的,他就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岳禅,你今日在容妃的寝宫可有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