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墨殇与南宫幻黎回过神来的时候,燕景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莫一驾着马车躲避了密集的箭雨,想要再回去找燕景瑞却是渺无踪迹了。
“这可怎么办,少主精心安排的计划!”莫一木讷的脸上划过一丝懊恼。
南宫幻黎哪里顾得上莫一说得什么少主精心安排的计划,他紧接着身形一晃,杀入了暗夜之中。四面八方隐隐传来了惨叫之声,随着南宫幻黎身形的远去,那惨叫之声愈发飘渺,直至无声。
……
和县郡城门前,夏凝裳正狐疑不解之际,突然一阵刺耳得“刺啦”声传来,原本那紧闭的和县郡城门突然洞开,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射出一阵密集的羽箭。
夏凝裳与一众虎狼们身手矫健,虽说躲避得艰难,但到底没有伤筋动骨,可那百人多的贼匪们却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们大多被那阵密集的羽箭射成了筛子,少数还没死的,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朝着洞开的城门滚爬,嘴里还嚷嚷道,“老大,别射,别射,兄弟们还在里头呢。”
一波羽箭被击落,夏凝裳旋身站在一众虎狼身前,花虎上前,在夏凝裳耳边轻声说道,“主子,上次咱们就是被那波人给逼退的。”
听闻花虎的话,夏凝裳的黑眸闪了闪。
黑洞洞的城门下,立着一个身形娇小之人,那些个没有被羽箭射死的匪徒趴在那身形娇小之人的脚下痛哭流涕,嚷着救命,只是话未嚷完,便被一脚踹飞了出去,隐隐还听见那人呸了一声,“废物。”
他的身后,站着四五十个大汉,个个身形魁梧,面无表情。一双黑洞洞的眼眸犹如死鱼眼一般毫无灵气,空洞而又无焦点,看似是看着夏凝裳等人,又是只是注视着前方的一众匪徒。他们均笔直站立着在那抹娇小身影之后,将他围拱在中间。
“夏凝裳,你可算来了。”那身形娇小之人再一次一脚踹飞了脚下的匪徒,发现了夏凝裳注视着他的眼神,从嘴中溢出一丝的冷笑,上前走了几步,将原本隐在暗中的身影暴露在火光之中。
火光下,那人脸上的神色仍旧晦暗不明,唯独一双眼睛闪着恶毒而又狠辣的精光。那人做男子打扮,一身紧身玄色夜行衣,长发盘成了球,束在脑后,干练而又清爽。
“你是何人?”夏凝裳站在一众虎狼身前,衣袍猎猎,傲然抬头直视那说话之人。
凤阑珊抿嘴冷笑了一声,却是不答话,只冲着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那四五十个面无表情的大汉立即分列两边,几个战战兢兢的贼匪押着五六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那五六个人均是一脸乱发,形容枯槁,衣裳破乱不堪。
夏凝裳粗粗一扫,便瞧见了夏松源与夏萌萌兄妹二人,那二人此时正被推在最前面,也不知是不是对方故意为之。夏松源虽然狼狈了些,但面上依旧神色镇静,倒是夏萌萌满脸的泪痕,眼睛红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早已失去了神彩。
贼匪见夏凝裳将目光投射在夏萌萌的身上,举着刀押到了她的脖子边上。
凤阑珊又是一声冷笑,“夏凝裳,这五六人可是为了你吃了不少的苦头。他们本该舒舒服服的一刀被毙了命,却是因为你,硬生生地又活受了好几日的罪。”
说着话,凤阑珊还瞟了一眼挟持着夏萌萌的匪徒,那匪徒哆嗦着手一不小心便割破了夏萌萌的脖子。夏萌萌又疼又怕,大哭了起来,“大小姐,救救萌萌。”
夏萌萌本还是孩子,声音软糯,此时惊惧之下的啼哭之声听在人的耳中,简直是心疼的紧。
夏凝裳的黑眸忍不住缩了缩,凤阑珊却像是被挑起了兴致,哈哈大笑了起来,“小东西,你的大小姐今日怕是自身难保了。”
“你想如何?划出个道来,我夏凝裳今日陪你玩。”夏凝裳攥了攥手里的拳头,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心口。
“大小姐,你别管我们,快走。”夏松源张了张嘴,粗噶的声音尖锐而又刺耳。
匪徒一拳打在夏松源的脑门上,夏松源是个文弱少年,本就已经遭受了几日的恶罪,体力不济,此时一拳下来,打得他身子一歪,砰得一声扑到在地上。
凤阑珊借着势,一脚踩在了夏松源的脑袋上。
“夏凝裳,我们来做个游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