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生命的时刻,幸而寻到了一味药材可克制此毒,只是此等药材寒气过盛,对男子倒是无碍,但是对于女子这原本就是阴寒体制的身子却损伤极大,而也是因此,自己便失了孕育生命的能力,如今年满十九却连女子的初潮都未曾来过。
而如今苏浅白却告诉自己,这令多少大夫御医都束手无策的宫寒之症居然可治,怎能叫自己不激动。
想到这里,元熙的心绪更加的复杂了,原来他还有一份如此大的底牌并未掀开,自己知晓他的身份,同样他也知晓自己的身份,甚至可以医治自己身上的宫寒之症。
元熙一时间沉默了,不知该如何以对。而此时耳畔却响起了轻灵调侃的女声。
“元二皇子,这是赠送于你的。”经过元熙身侧时,祁云初从怀中掏出一封被印泥封好的信,拍在元熙的胸前,却不慎感受到那与男子有所不同的触感,祁云初微眯着眼眸,一脸高深莫测地看了一眼元熙,才收回手道:“元二皇子,需得好好看,再好好深思,最后做出最正确的决定,才是。”
说罢,祁云初勾着唇角,肩袖擦过元熙的衣裳,踏步上前,将右手的小指抿在薄唇口,一声清脆的哨声响起。
哨声刚落,远处便传来了“嘚嘚”的马蹄声,一匹全身通透雪白的骏马飞驰而来,炯炯有神的双眸带着饱满的精神之气,强而有力的四肢在奔驰着,引起一阵黄土飞扬,也充分地展现着一匹良驹该有的姿态。
看着白马越来越近,祁云初脚下足尖一点,轻盈的身姿便飞身而去,快如闪电,转眼间便骑上了那匹白色的骏马。
祁云初手握着马缰,紧紧一拉,掉转了马头,马儿疾快地侧身对着元熙,而马背上的祁云初,高扬着眉稍,张扬着神色,薄唇轻启:“元二皇子,你果真惹人怜爱。”
留下这样一句话,祁云初便拉过马头,扯动马缰,催促着马儿快速前行,跟上那个早在前面徐徐前行地墨色身影。
听着祁云初最后留下的一句话,元熙的神情没有丝毫的波动,此刻又是无人,她何须为了身为男子所在意的事情而动怒呢?
只是,元熙手里捏着祁云初留给她的一封信,脑中思索着祁云初刚才留下的那句话的深意。
看着苏浅白和祁云初渐行渐远,直到看不到人影,元熙才收回了视线,将目光放置在手里捏着的那封信,沉着眸子,看着信封外面并没有任何落款的封面,便拆开了被印泥封好的信封。
待看完整封信时,元熙俊美的容颜上早已铁青一片,温润的双眸带着冰冻三尺的冷冽之气。
元煦!你居然敢这么做!
元熙没有想到自己那个太子皇兄居然敢伙同皇后蓄意谋反!
几日前,因元煦鲁莽指挥不当,导致大军被楚军重挫,而元煦遭到自己的指责后,担心自己呈上奏折给父皇,怕受到谴责,更怕自己此次军功过大,会直接威胁到他的储君之位?
所以急忙写了密信给那个老毒妇,也就是他的母后,元国的皇后!
而这个老女人完全看透了父皇的心思,生怕元国传统的以嫡为尊的世袭制不能保证她那个草包儿子登位,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竟要趁着元国国都现今兵力衰弱密谋造反!
元熙捏紧了手里的信纸和信封,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起,表达着主人的怒气。
可是……元熙思绪一转,抬眸看向苏浅白和那名叫云初的黑衣女子离去的方向。
自己安排在元国的暗卫都未曾接收到这样的讯息,而这封由元皇后写给元煦的信却被他们给截获了,甚至大方地交予到自己手里,这不是变相地告诉自己元国其实早已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任何讯息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吗?
想到这里,元熙的心情沉重了,拥有这样实力的大楚,怎么可能会被内部早已分崩离析,政见两派的元国所攻克的呢?
三十万的元军已然是元国倾国之力,可是此次楚汐颜却只带了二十万的楚军,其实不是兵力不够,而是无需再多的兵力。
除去楚国,甚至还有苏浅白,以及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这一刻,元熙黯然了,这样的实力根本就是自己所不能对抗的。
虽然元熙是女子,但是自小以皇子之身接触了多少国家大事,政策谋略,在她心中仍是有一统天下的抱负,可是现实却逼得她不能不低头,每日都要在元国小心元煦和元皇后的诡计,早已身心疲惫了。
此次攻楚,除了想见到苏浅白以外,更多的是自己想把握住这次楚汐颜心神紊乱的机会,一举攻克,谁知到头来竟也是一场空。
苏浅白和那黑衣女子操得一手好棋,生生地扼住了自己的命脉,此次岂止是退兵这般简单,更多的怕是要俯首称臣吧,不然等待与元煦厮杀,局势混乱之时被大楚趁虚而入,损失的将是整个元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