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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梅花碑昔为杭人第一娱乐场。每值新年令节,尤为繁盛,百戏杂陈,金鼓喧哄,游人如蚁,途为之塞,无异京师之厂甸香厂,苏州之元妙观,上海之城隍庙也。今以其地邻近将军府,沿途终岁戒严,搜索行人甚密,人咸视为畏途,走避不敢往。于是茶寮酒肆,相继闭门,坐此失业者不下千人。一极闹之市场,以大将军之故,乃一变而为冷巷闲街,虚无人烟,几等鬼境矣。嗟乎!此皆拜大将军之赐也。

杭州女学校虽多,规制俱极整肃,学风亦殊勤朴。就中以女子师范为尤醇穆,成绩亦极佳,其故以该校校长郑岱生先生处理校务,一以严肃为主义,收效乃能如是。昔张季直先生谓军队无共和,学校无共和,时流叹为名言。今观郑先生之成绩而益信。海上女校颇有取放任为主义者,以致女学生三字,往往为人诟病,安得如郑君者来一整肃之耶。

杭州女儿店,近来最发达。城站一隅,已有四五家。闻大半俱不甚获利,就中惟咸萃恒独利市三倍,其故因得老七掌柜,顾客多乐就之老七者,盖一富有美术性之商业家也。

地塘巷之纬成公司者,浙人朱某所立之织缎厂也。朱君曾肄业日本工科,尽得其秘,归而组织此厂。织成之缎,即名纬成缎,其提花新颖,选料坚纯,染色光艳,直超过舶来品。近年海上所流行之外国花缎,大半皆纬成缎也。故该公司前年出货至八十万吨,利金达三分以上。厂内外工人,统计约二千余,日夜工作不辍,犹不足以供市场之需要,诚一极大之实业也。居今日而能抵制外货,挽回权利,尤实业中之佳者,殊令人生极端之乐观也。

纬成缎之能如此发达,良以主持其事之朱君,精敏果练为不可及,渠每月必至沪三次,与各大绸庄接洽。若大纶,若天成,向其调查社会之心理,市上最流行者,果为何种之颜色,何项之花式,归即调制,而督匠染织,复能不惜资本,制一新花样织若干匹,即弃去不复用,另易新者,日异月新,不相重复,故纬成缎无陈腐之品,自无滞销之货。非若从前旧式之缎局,制一花式,往往织至年而不变动,必致取憎于社会,唾弃弗顾自败而后已。(如瓦当文之类)可见一业之成,得投时好,雅非易易也。闻纬成公司之织法,亦别有奥妙,故不轻许人参观,盖恐泄其技术上之秘密也。

◎封台戏之特色

北京于年底,凡各戏园皆有封台之举,封台前一日之戏,谓之封台戏,封台戏无有不佳者,此稍有北京常识者,类能详之。甲寅年底封台戏,最足以耸动一时者,为三庆园之《新茶花》饰新茶花者,为刘喜奎,有倾国倾城之貌者也。是日卖座,每位大洋一元,为北京从来所未有之戏价。而三庆园客座之盛,亦非老谭与梅郎演剧时所可比拟。《亚细亚报》剧谈谓以谭迷传染之多,梅毒蔓延之速,而不能与一刘喜奎敌,刘喜奎之《新茶花》,可以为北京剧界辟一新纪元,其繁缛自可想见。近龙阳才子易哭庵,又作《刘喜奎歌》,辟头即列举毛惜惜、邵飞飞、陈圆圆、关盼盼、苏小小、李师师、赵闲闲、王保保等美人为之陪衬,新颖超妙得未曾有,一时都下传诵焉,易自得印铸局参事后,关于歌咏女伶之作,绝不多觏。厥后代理局长,鞅掌之余,尤不肯轻易为女伶作诗(如曩日小香水歌数斗血歌之类),近为帮办,忽有《刘喜奎歌》之佳什,脍炙人口,则刘之色艺动人,使此老亦忍俊不禁矣。

◎东三省之马贼

东三省为马贼出没之区,而又当日俄之冲,往往有马贼与外人勾结情事,扰害边圉,良非浅鲜。兹将其著名悍匪头目,调查如左:

头目名 出没地方

延度 奉天西南约八十里邵尔台附近

万老 通江口之南雄子附近

马老疙 本在清河沟附近,今移尽石县

温振邦 长春附近

于德海 哈尔滨附近

徐德胜 海参威之北哈蛩糖附近

李廷山 一面坡附近

徐祥山 哈尔滨西部地方

王银年 农安街烟台山地方

段海廷 前出入于四平街附近,今在陶酒昭一带

干丸江 密山附近

赵光合 大房身地方

双老四 北山庙附近一带

杨十阎王 通肯城附近行掠

粳米客 海伦附近

丁德禄 东山里附近

强国固 长春附近

干海亭 奉化县及农安县地方

陈尔新 新民统附近

牛清山 镇安县之南马一带

◎特赦声中之掮客

自党人特赦令颁布后,第一邀特赦之人物,洪承点也。然洪之所以能特赦者,黑幕内大有人在,且为之出力者,既非与洪有何感情,为之保证者,与洪亦无渊源,质言之,无非金钱之能力而已。自民国光复以来,金钱之能力,大为增加,可以收卖军队,可以收卖议员。如去年国会选举议长时,购卖议员投票,明目张胆,居然每日有行市,营此掮客职业者,实繁有徒。曾忆某政客因用钱未到手,向法庭起诉,以买卖议员之行用,与猪羊行用作为比例,见诸公牍,传为笑柄。不料议院解散,此项政客穷极无聊,又发明一掮客之新事业,即所谓特赦之掮客是也。洪承点实为此业之第一批货物也。

洪之掮客,系前江苏议员张某。张之家乡,乃盐商之产地。民国光复,改革盐务风潮甚烈。张遂利用此机,宣言余得议员,当能保全盐引,盐商遂为之代出运动费。居然不出一钱,而得议员。到京后,每月享盐商数千金之津贴,藉口运动,以为花酒赌博之资。自议院解散,盐商补助亦停止,适值特赦令颁布,彼自知发财之机会到矣,乃赴上海,适值洪承点要求特赦,而又不敢自首。张索五万元为之包办,首向江苏政界运动,未达目的,乃至京日日请客,其同乡朱某等,因议员解散,政党衰落,流落京华,穷无聊赖,彼遂助以金钱,然数不甚大,或一二百元,或数十元,迨至受惠既多,彼乃出一公禀,请朱某等签字具名。而朱等明知受欺,亦已无可如何,禀上政府饬江苏查办,而江苏查复,又系含糊其词,并不加考语,政府乃暂取销通缉,令其来京自首。洪闻信之下大不为然,几与张起交涉。因张允许包办,不必自首也。张不得已,乃再令朱某等进一公禀,谓洪实因有病不能亲来,绅等可以力保其无他,于是遂得邀准。闻朱某系领衔之人,不过向张借得洋七百元,其余不过一二百元,统计张所出之运动费,不满万元,干没者实有四万余元,此等营业,不得不谓之一桩绝好卖买。最怪者,此项公禀,张不列名,其中所有责任,皆系他人代负,而已享其厚利,虽欲名之非掮客不可也。自张某此事开端,于是一般政客,皆生艳羡,争头觅缝,以求货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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