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好啦好啦……”岳灵台走到江聿身前,虚压了压手,“昨日一战,大家为了天下苍生的安危都付出了不少辛苦,都是有功之人,何必在这里斗嘴呢?”
“可不是所有人。”吴喑阴鸷一笑,“您身边的这位不就忙着帮罪人逃脱现场,哪里付出辛苦了呢?”
“你说得很对,当然不是所有人都付出了辛苦。”江聿收起扇子,扇柄往吴喑这边一点,“你很有自知之明。”
吴喑勃然变色,狠狠一甩袖子:“哼,我懒得同你废话!今日我们一定要跟叶少微讨个说法,闭关而已,叫他出来便是了!”
“不叫,就是不叫。”
“你不叫,那我们帮你去叫。”
“你敢?”
话音一落,天上的云团骤然分崩离析,如炮仗扔进鼠群,四散逃逸。大风乍起,卷起山门外地上砂石落叶飞速旋转,形成一股龙卷风,划过双方阵营之间的空地。
万里晴空一声惊雷,凌空劈中山门内一棵千年老榕树,熊熊烈火噼啪作响。
双方忽然剑拔弩张,刀光剑影晃成一片,连正午的太阳都逊色三分。
“行了,别闹了。”
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孟离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山门前的大石头上。
“你们不就是想要我么,老烦我师尊干什么。”
“妖女孟玄戈!”易承欢突然发难,“还不束手就擒!”
江聿眉梢一跳:“孟离!我不是叫你……”
“没事……”孟离像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然后从石头上跳下,走到双方中间,“裂缝是我开的,吴遥思不是我杀的,一码归一码,我只担我应担的罪,别什么坏事都赖我。”
“你口说无凭,我可是有人证。”
吴喑把易承欢往前一推,易承欢下意识缩着脖子,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不得体,又赶紧挺直了腰板,干咳两声。
孟离把目光落在易承欢那皱巴巴的脸上,平静道:“说吧,你看见什么了。”
“我……”易承欢眼神闪躲,“我看见叶夫人满脸是血,腹中胎儿被人剖出,身首异处……”
“你看见我动手了么。”
“我……”
“大点声!”
“……你一个灵曜峰的弟子看见了!他告诉我的!自家弟子揭发,还能有假?”
“所以你没看见。”孟离踱到易承欢身边,“你说的那个弟子在哪儿呢?”
“……不知。”
“不知你就敢当人证?”
“……”
易承欢向吴喑投去求救的目光,吴喑先是露出嫌恶的表情,然后又对着孟离笑道:“就算这件事还有诸多疑点,可你放跑了恶鬼为祸人间是证据确凿,光凭这一点,足以押你进义和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