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崔如意眼睛一亮,皇帝一查,这可不是她们搞打击报复了。
同贾王妃一样,崔如意看中的太子继承人从来不是已经成年的李矿。
在东宫赏花的宋王正在同姬妾饮酒,他是当今的第三子,原本这皇帝之位是怎么也轮不到他的,但谁成想他老爹的超长待机熬死了多病的大哥,熬反了英明神武的二哥,他作为老三竟然坐到了这个他想都不敢想的位置上。
漫天神佛在上,他日他登基必然为长安的佛爷们普渡金身,但是,悠哉过一年,如今他正式作为太子参政,但太傅和长兴侯辩论的羊主案是什么?为什么要搞银行?这班人提出的股票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发表意见是不是很没面子,但,几次之后,他发现自己发表意见才是很没面子。
贾王妃说,长兴侯才是一心为国,一心为自己的人,源源不断的钱,所有冲撞自己,不听话的人,自己弹压不住的人都被长兴侯收拾的服服帖帖,好像,王妃说的有道理。
那就这样子吧。
他每天保持早起去父皇寝殿外边跪一个时辰打卡,吃过早饭,拿上小本子去含元殿侧殿对长兴侯所有言行做笔记,有不懂的地方,崔如意,那个很美很温柔胜过自家霸道太子妃一万倍的女子会为他解读长兴侯的言行,再给他十年,他也能做个皇帝,合格的皇帝,他想。
然而,老天不会轻易叫人好过,尤其是他这样生来顺风顺水的人。
“福郡王妄议帝王,罪大恶极,圣人命您处置。”
太子尽量按捺住自己的手不要动,但袍子下的脚却不由自主的抖起来。
他想到了大哥约莫是被病死的,大姐是嫁给功臣被打死的,他还记得吊唁时见到的她那张清灰的石膏一样的脸,至于二哥,他记得是被弓弦勒死,没死透,听说又赐了毒酒。
“我不想死——这个害人精,从小到大他就是个害人精,”贾王妃歇斯底里起来,都快要成功了,这遭瘟的李矿。
“殿下,安逸才几岁,我嫁给你这三十几年,何曾享过一天福,你莫不是要我们全家人给她陪葬?”
李纪捂着脑袋趴在案几上,半响抬起头,弱弱的问,“若是父皇对我的处理不满意——”
“当年先太子殿下最威风时也不曾辱骂非议过圣人。”
“给他留个体面!”李纪瘫坐在地上,就像是绢袋里装的一坨面。
“诺!”崔如意心里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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