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被父亲囚在迟家,不能相见,父亲逼他拿股份交换母亲,他都没有答应。而为蓝浔,他却能放弃股份……这些的这些,蓝浔听了,很心酸。
李呈扬抽着烟,缓慢地说起这些,眼神很沉深,“迟少很努力,也很辛苦。蓝浔,你根本就不懂他心中的苦。”
蓝浔眼里含着泪水,颤颤地问,“那他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李呈扬弹了弹烟灰,斟酌要不要开口告知,迟少的眼睛一早就有不适。
因为经常哭,而结膜炎了。
这时候,陈管家走来。
他沉重地叹气,“蓝小姐,自你走后,少爷是每天晚上哭,躲在被窝里哭,心情不好就哭……他眼睛哭瞎了。”
蓝浔一惊,嘴唇微颤,说不出一句话来。
无法想象,那样一个男人,那样刚强,那样冷酷,仿佛身披铠甲,无坚不摧的男人。
迟郁寒为了一个女人,躲在被窝里呜呜的哭,像个小孩一样脆弱。
良久没出声的李呈扬,忽然问道,“你们昨晚,闹矛盾了吗?”
凭他的直觉和观察,迟少肯定是昨晚在蓝浔那里吃瘪,受气了。
这世上,无人能轻易伤到他。
只有蓝浔才能给他气受,而且,能把他气到住院。
蓝浔抿着嘴,皱眉想了想,摇摇头。
他们俩,昨晚并没有闹矛盾呀。
李呈扬目光犀利,刨根究底,“蓝浔,你再想想,确定没闹矛盾,没争吵吗?”
蓝浔迟疑着,仍是摇摇头。
脑子里慢慢回想昨晚俩人在电脑上的交流,也许是因为那句话,伤到了他?让他受伤了,气哭了,气到失眠?
如果真是这样,因为她那句话的原因,把他气成这样……是她错了。
昨晚不该说,他想她没出息。
而是应该说,她也很想他,比他更想她。
他想她,那是一句多么温柔的情话。
他想她,想抱着她。
单纯直接,向她表达,他的情感需求。他的诉求,他的爱啊。
爱有回应,心有所得。
心愿满足,人也快乐。
他在她面前耍赖、撒娇、粘人,寻求安慰,索要爱的抱抱,需要他的爱有回应。她应该多哄哄他,多暖暖他。多给他一点甜蜜,多给他一点温柔和体贴。
他们分开后,聚少离多。
他那样雄性激素旺盛的男人,不知多辛苦,才能忍耐住漫漫长夜,数着星星,空虚寂寞一夜又一夜。
他真的很辛苦。
那么辛苦的迟郁寒,从不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辛苦。只逮住机会就不停地诉说,想她。想抱她,想要她。
而她,却把他整哭了,还整失明了。
到现在才深深地明白,他的刚强坚毅、冷酷无情,是给外人看的。他在她面前,实则脆弱得不堪一击。
她一句不好听的话,就能把他气哭,还把眼睛气瞎。
迟郁寒啊,蓝浔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她走回到病房门前,轻轻敲门,就算再次被赶,仍坚持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