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浔把迟郁寒治服后,喂他吃饭。
一口一口,温柔细致。
她喂得很耐心,他吃得很专心。
细细咀嚼,慢慢品味。
普通的一碗流食,被他吃出了米其林三星和黑珍珠三钻的顶级享受。
“好吃吗?”
“嗯,好吃……”
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显得迷人。
一碗粥很快见底,他意犹未尽,回味无穷,粉色舌尖沿唇周舔了一下,“还有吗?”
“还想吃吗?”蓝浔用小匙沿粥碗刮了一圈,喂他口中,“一次不能吃太饱,我晚上再来喂你。”
“晚上几点来喂我?”迟郁寒心花怒放,已迫不急侍,双手拉着她一只手,迫切询问具体时间。
“……七八点吧。”蓝浔拿纸巾帮他擦净嘴,随后收拾着,把迟郁寒换下来的衣服,以及内衣裤都装进一只塑料袋里。
“浔浔。”迟郁寒听着她收拾,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那个,我的内裤,我自己洗……”
他的内裤,从会洗衣服开始,都是自己手洗,从不假手于人。而且,一条内裤,寿命最长,只有七次。
他一条内裤只穿七次,就要换新。
和他那八年,蓝浔见他把只用过七次的内裤丢卫生桶,觉着十分奢侈,没想到那就是洁癖的症状之一。
迟郁寒,这个男人,穷得只能啃馒头时,最穷的时候,也没穷过内裤。
“我帮你洗吧。”蓝浔不好说,你眼睛都看不见了,怎么洗。
迟郁寒自然也敏感地想到自己失明,神态有些失落,但仍坚持,自己的内裤自己洗。
他执意如此,蓝浔只得随他。
离开医院的几分钟,想起左美凤那些话,便与迟郁寒交谈几句。
“二夫人说,老爷子晒不到太阳,会影响身体健康。”
“书房朝南。太阳出来,大把阳光。”
“她还说,老爷子不出去走一走,活动活动,也对身体不好。”
“嗯,从明天起,给他十分钟放风。”
蓝浔笑了笑,老爷子被囚,保证身体无大碍就好。
“我想婷婷……”迟郁寒背靠床头,侧面头向着窗外。两天没见着宝贝女儿,十分想念,想亲亲她,抱抱她。
他至今仍有点不敢相信,婷婷是他女儿。也许是因为她的孕期,缺少了他的陪我,他怅然若失,又愧疚于心。
“等你眼睛好了,我带婷婷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