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问他要婚约文书,一面从喉咙里发出嘶吼的声音,震慑住身后向他包围过来的打手们,“把刀放下,一人一百万,谁先放下刀,谁先得钱!”
向他冲进的打手们闻言一震,在这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不由得动摇了保护老板的心。
犹豫着止步,提刀的手也慢慢垂下去。
“一群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苏天海手指上鲜血淋淋,痛得嗷嗷叫,再不止血,命难保。
他的气势被这群没出息的打手毁灭掉,也顾不得脖上架着刀,暴怒地吼道,“谁放下刀,谁的家人不想要了?”
做他的打手,早就间接控制了打手们的家人。
婚否?家里几口人?老婆在哪里工作?小孩在哪里读书?全都掌握在手中。
不然打手们,怎么能更好的,没命的为主人效力,卖命?
于是,这群打手们,被迫营业,又提起了刀。
冲上去,准备砍杀对方,救主。
迟郁寒将苏天海死死摁住在沙发上。
早已做好了血拼的准备,血红的眼睛杀意决绝,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每一根毛孔都透着杀伐之气。
眼看一场血战,即将要掀起来。
此时,一个惊颤的女声从大厅门口传进:“你们都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苏娇一回来,就见自己父亲和自己喜欢的人在干血架,连忙惊叫着跑进来大声阻止。
她惊骇地看着,父亲的手指被心上人拿刀砍断了,且还欲要砍他脖,心胆俱裂地叫着:“寒哥,你?”
“拿婚书来!”迟郁寒低哑喊着,一双染了血般的眸,冰冷、凛然,带着一丝嗜血的味道。
苏娇战战兢兢跑到楼上去,一阵咚咚咚咚的脚步声,从一楼传到二楼,不一会儿,又从二楼传到一楼。
为了救父亲,苏娇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份娃娃亲婚约书,拿在手中,奔下来。
“撕毁它!”迟郁寒厉声命令道,见苏娇犹豫着,紧了紧手里的刀,“一分钟!”
撕毁这张婚约书,从小定下的娃娃亲,便从此作废。
苏娇心痛不已,不想撕,可是父亲被刀砍断了手指,又被刀抵着脖子!
寒哥杀气正浓,随时都有可能一刀下去,结束他父亲的性命……
苏娇拿着打火机,点燃了那张婚书。
火苗一点点焚烧着写着出生年月的纸,红红的一小团,映进她惊愕又呆滞的眼神里。
望着地板上,烧毁的一小撮灰尘。
她张开嘴,哑声哭喊着,“解除婚约了,如你所愿啊,寒哥。”
迟郁寒冷漠勾唇,用刀挟持着苏天海,往前开路,然后上了车,直奔医院。
夜色如宝石般,闪闪发光。
解除婚约后,迟郁寒心头漫过从未有过的一阵轻松,让他感觉前路驰道,大光可臻。
眼前满是蓝浔的笑脸,温暖的向他扑过来,浔浔,浔浔……
好想告诉她,“我终于解除婚约了。”
他唇角上扬,高兴的笑了,可是笑着笑着,却辛酸地流下了眼泪。
他终于解除了婚约,可惜,她马上要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