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佳慧听她如此说,淡淡开口道,“苏家于郁寒的恩情,如果是建立在长期恐吓,威胁,让一个孩子从小没有安全感,没有亲切感,反而是害怕,恐惧。
那这样的恩情,郁寒不要也罢。
实质上的安慰,哪怕仅是一句口头上的关心和问候,也没有。
我摔伤昏迷不醒,郁寒也在受苦受难,他在撑不下去,走投无路时,去求助过他苏叔叔,也仅仅是想要救他母亲。
可却没有得到任何帮助,还被羞辱。
我不知道从未给过帮助,要郁寒如何去知恩图报?
知恩图报。
首先是你对我有恩情,我对你才有报答。
没有恩情,还恐吓羞辱,请问如何报答?”
苏母微愣住。
连佳慧是摔坏了脑子,昏迷多年,可她恢复后,让她变了一个人。
性格不再像从前那样,柔柔软软,很好说话,分明多了几分锐气。
经过楼梯摔伤,从昏迷中苏醒后。
连佳慧的确是变了个人,比以前坚强,因儿子遇到危险,她瞬间变得强大起来了。
“秦姐,郁寒是你单位的人带走。你单位的人把人带走,没把人安全送回。
这件事,你有撇不开的责任。”
苏母妆容精致的脸,不现一丝慌张,“是我单位的人,去请迟先生谈话。
谈完话后,迟先生已离开。
他有没有回到家,不是我们单位该管的事,你们找不到人,应该去报警。”
连佳慧猜测人在对方手上,可对方一口咬定,与此事无关。
心中焦急,担心儿子的安危。
却也依然耐心地和对方谈,“谢谢提醒,我们已经报警了。
我相信警方,很快就会查到你们单位的人最后的行踪,也很快会找到郁寒的下落。”
苏母低额,饮一口茶,似在掩饰着某种情绪,“我俩没什么好聊的,佳慧姐,你请回吧。”
连佳慧深知问不出来,对方不会主动坦白。
可人在她手上,不得不担心,有许多种不好的可能,只希望对方不要对郁寒动用私刑。
她镇静情绪,旁敲侧击,“秦姐,我很担心郁寒。如果他有什么事,有人伤害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苏母抬起额头,阴冷一笑,“佳慧姐,你的话语,是在警告我?”
连佳慧也以冷笑回道,“这不是警告,这是提醒。最多明天,警局那边,就能给我答复。”
连佳慧从茶餐厅出来后,等候在外面的迟长河,连忙迎上来,“佳慧……”
而周大夫,比他更快一步,走到她的身后,扶住了她坐的轮椅——
迟长河停留在连佳慧附近不远,目光深沉,又充满了歉疚和愧意。
都是他把她害得摔下楼梯,昏迷多年,康复后,腿脚也不如从前健全灵便。
见她因儿子的事担忧,试图安慰,“佳慧,我在想其他的办法,你不要担心。”
连佳慧淡淡笑,周大夫在劝,“三少爷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会保佑他平安归来。他不会有事的。”
两老出面都搞不定这件事,蓝浔深吸一口气,亲自上阵。
她在李警官的护送下,走进餐厅——
苏母一见她来,便坐直身体,语气透着不易觉察的杀气,“蓝浔,你还是来了?”
蓝浔轻轻慢慢,又大大方方,微笑着在对面落坐,“秦局长,特意邀约,怎敢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