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殿内已吵的不可开交,众位大臣彼此冷眼相看。
“肃静!”左丞相王恩儒大喝一声。
众大臣面面相觑,不再言语。
“谁登宝座,既是国事,也是家事,今日我等在此,尚不能独做决断,烦请李将军派人请定成侯来再做商议。”王恩儒转身道。
李正山双眼一眯,心起涟漪。招人前来去请定成侯。
却说定成侯,听名字便知身份不同,也确实不同。当今太后生三子,老大便是李承佑,老二李承前,老三李承光,定成侯乃老二李承前,自李承佑起兵时起便一路跟随,立功无数,乃是李承佑真正的左膀右臂,等李承佑登基,便封了大成唯一一个彻侯,定成侯。老三李承光被封了关内侯,领陇西郡守。
李正山与杨正泰内心都愤懑不止,这王恩儒看似年轻,却心机颇深。王恩儒出身太原郡王家,也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其兄王恩硕领太原郡守。
王恩儒此人历任平遥县令,太原郡丞,又在丞相府担任司直,一年前得李承佑赏识,官拜左丞相,同杨正泰一起为文官之首,因大成以左为尊,无形中地位比杨正泰还要高一筹。
而李承佑之所以赏识王恩儒,是因为要将王恩儒作为推动变革的先锋,同时借其锐气,制衡杨正泰,未成想,变革未起,李承佑先亡了。
王恩儒为相时日尚短,比起李正山和杨正泰,根基可谓忽略不计,值此江山换代之际,若想趁势崛起,在见到李承佑遗体的那刻已然想好了计策。
李正山和杨正泰都是人老成精,杨正泰早已猜到李正山的心思,等大位已定,再请定成侯,毕竟定成侯十年不理朝政,不进军营,躲在侯府养花养鱼,早已被人忽略,却不想王恩儒抢先搬出李承前,顿时多了几分变数。
李承前的候府离大明宫很近,不多时李承前便来到大明殿,众人刚要拜见,却见李承前穿过大明殿,直奔年华殿而去,李正山几人连忙跟上。
不多时,几人去而复返,李承前又奔万寿宫而去,众人只好等待。
众人等的心焦,只见李承前又回到大明殿,众人慌忙行礼,早有侍卫搬过椅子,李承前回礼而坐。
却见李承前,五十出头,中等身材,五官端正,右脸一道疤痕从耳垂延伸至脖颈没入衣内,身着藏青色便衣,随意坐在太师椅上,一眼望去,犹如邻家老伯,再眼细瞧,却又不怒自威,好一派定成侯威仪!
王恩儒起步向前,伸手作揖道:“陛下蒙难,未留遗诏,大皇子和二皇子谁登宝座,还请侯爷主持。”
李承前摆摆手道:“我已十年不曾上朝,也不曾入过军营,你们自可商议,我听听就好。”
李承前言罢,众臣皆沉默,见无人说话,李承前看向杨正泰道:“国老可有良言?”
杨正泰起身道:“自古以来,父死子继,立嫡立长,臣谏言二皇子当继承大统。”
李承前微微颔首,侧身看向李正山道:“太尉是何看法?”
李正山正色道:“坚儿和治儿都是我李家大好儿郎,谁登大宝都是延续先帝心血,我等都将尽心辅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