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六婶儿。”萧氏也吓了一跳,连忙跪下,也不摆架子了,恭敬道:“萧氏蝶衣见过十六婶儿,十六婶儿万安。”
“别,本福晋承受不起!”婉儿眼底没有丝毫感情,很是瞧不起这个萧氏。
若她安分做弘晟的妾,她或许还会给个好脸色她看。
可惜,她不安分,纵容自家人在外为虎作伥,残害他人,还丝毫没有悔过之意。那个萧正业即便知晓她是十六福晋后,却还是吊儿郎当,甚至看向她的眼中还闪过一丝惊艳与痴迷,这便更让婉儿黑脸了。
“放肆!”伊苏怒喝一声,那萧正业简直不知死活!
萧氏听闻这声怒喝浑身一颤,伊苏扫了萧正业和萧氏一家一眼,随后落在萧氏身上:“一个世子妾室,那就是奴才,竟敢称呼我家主子为十六婶儿?别说是你,就是诚亲王的侧福晋见了我家主子都得称一声十六福晋,都得行半礼!”
萧氏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着,有气的,也有害怕的。
“萧氏,萧氏不敢。萧氏拜见十六福晋,十六福晋吉祥。”萧氏这次可不敢放肆了,即便心里不甘愿,却还是得做足了戏份。
“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请了爷的女人来府衙?”弘晟果不其然没有让萧氏失望,萧氏话刚落下,就扇着扇子进来了。
萧正业这个没有眼力见的,瞧见弘晟来了,立马嘚瑟起来了。
哼,一个福晋,就算是嫡福晋,难道还有一个世子厉害?所以萧正业是根本不知其中真实情况,反而一直嘚瑟着,蹦跶着。
“姐夫,小弟不过玩了个女人,这女人便要死要活的投缳上吊了。这家人就想着告小弟我,照着小弟看来,无非不过是想弄几个钱花花罢了。姐姐正好归家告知娘亲怀孕之事,也被一并带来了府衙内,却不料那上头坐着的女人嚣张无比,她身边的侍女更是侮辱姐姐,说姐姐只是下贱的奴才,得给她行礼,全然不顾姐姐怀有身孕之事。”萧正业倒是先给告了一状。
弘晟果然生气了,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在婉儿身上停留了许久,觉得婉儿气质高贵,坐在那里温婉宁和,好似不为所动。
心里微微一动,没有直接冲婉儿发火。
而是看向了多尔哈,多尔哈底气十足,谁人不知十六福晋是十六爷护在心头当眼珠般疼爱的人。
别说是世子,就算是诚亲王来了,怕都得给十六爷一个面子。
“多尔哈,你是不是认为自己升官升定了?竟敢如此对待爷的女人,不说爷的女人怀有身孕,你让她跪在这冰凉肮脏的地上,那边还躺着一具投缳自尽的尸体,若是染了晦气,对爷的子嗣有了影响,你当如何?还有这顺天府衙门,何时如此厚待她人了,既然上堂,岂有爷的女人下跪,旁人端坐一旁的道理!”弘晟一来就半威胁半压迫的数落起多尔哈来。
“弘晟,你是不是觉得我坐在这里观看多尔哈大人审案子有违常理了,得跪在底下一并听审?”婉儿却是微笑着询问,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
弘晟微愣,不等他出口,身边的侍卫便怒喝起来:“哪里来的大胆女人,竟敢直呼世子之名讳。找打……嗷……”
话都没能说完,此人就被芍药一脚踹飞了,塔木则晃悠悠的从人群中现身,一脚踩踏在他胸前:“木勒,没想到跟了诚亲王世子后,倒是变得目中无人了。”
“塔……塔木大人。”木勒见到塔木后,脑门上顿时沁出了冷汗来。
能让塔木守护的,唯有十六爷那位宝贝福晋了,他,他刚才说了什么,竟然敢对那位贵人怒喝,他完了,完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塔木冷笑着问。
一脚踹断了木勒四根肋骨,却又拿捏的很好,不至于伤到对方的内脏。
“噗。”木勒吃痛,一口血喷出来,眼睛一翻晕倒了。
弘晟如今也开始害怕了,惊骇的看向婉儿,颤抖着问:“是,是十六婶儿?”
“你还不算太笨!”婉儿轻笑,玩了玩手上戴着的羊脂白玉镯子,在她接受姑姑夫君传给她和胤禄的功力时,这只镯子就发生了变化,成为了一只摄魂镯,也是一方驱鬼法器。
“弘晟见过十六婶儿,适才,适才是弘晟的错,弘晟给十六婶儿赔礼,若是十六婶儿还不满意的话。弘晟愿明日上门负荆请罪,还请十六婶儿原谅弘晟。”弘晟跪在地上很是恭敬,这番话下来,萧家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位十六福晋到底是什么人,竟可以让一位亲王世子吓成这样,甘愿去府上负荆请罪?
萧正业也恐慌了,他好像闯了大祸了。
“先站在一旁,等多尔哈大人审案。”婉儿却是淡淡的出声,没有说原谅还是不原谅。
弘晟也不敢多言,乖乖的站在一旁,一副不敢管的样子。
萧氏委屈又柔弱的看了弘晟一眼,可对方却连一个眼神也不肯给她。
她心里也恐慌起来,本以为爷过来了,弟弟就能逃过罪责,可是如今爷也被那位福晋压制,她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就算是四福晋她们怕也没有这样的权利吧,可这位十六福晋,好似大家都怕她。
不都是女人,为何她就是妾,还得受侮辱,被骂成是低贱的奴才,是下贱的通房丫头,这么想着,萧氏眼中闪过丝丝恨意,竟是大胆的恨上了婉儿。
婉儿自修炼后,感官更是灵敏了,瞥了萧氏一眼,虽然她低着头,可是她身上散发出来浓浓的恨意却是瞒不了人的。
丁芸的魂魄飘在萧正业身后,也是满目怨恨,都是他,要不是他,就算她不能与臣大夫在一起也必然能够寻到一门好亲事。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成为一只可怜的冤魂。
因为恨,所以她恨不得想将萧正业的血肉给咬下来,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