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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几日前宴席结束后,京城的各家官眷皆是人手一副宋时微对的诗句,如此也让大家注意到这个往日里不爱说话的吏部右侍郎的二女儿。
而宋弘远则是接连被几个同僚调侃道自己福气好,不仅有一个京城第一美人现如今二女儿也是翘楚。
他去打探一番才知晓那日所发生的事情,不过是小女孩间的玩闹,但沈月辞的行为让他有些疑惑。
不过宋时微能跟沈月辞交好对于宋家也是有好处在的,为此他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将宋时微唤到身边来谈话。
事后宋弘远还特地吩咐其夫人邱珍要好好地给宋时微添置几件档次高些的首饰与衣裳,毕竟以沈月辞的身份再次设宴定然是会邀请各家公候的女眷,身为他宋弘远的女儿可不能被他人比下去。
宋知瑶见此情形气得连摔了好几个瓷瓶,最后还是被邱珍拦下,她有些生气地看着宋知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罢了,如此这般也太沉不住气。
见母亲生气,宋知瑶只好悻悻地将手中的花瓶放下,她确实是被宋时微刺激到了,这一次宋时微不仅抢了她的风头还引得如此重视!
“不过是个庶女而已,如此动怒没得失了自己的身份。”邱珍在一旁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以宋时微这样的身份只需稍稍用力便捏死了,为着这样的人生气实在是伤神。
“母亲教训的是,只不过女儿还是未能想通那沈月辞为何如此袒护宋时微。”宋知瑶散了气此刻也回想起宴席上不对的地方。
邱珍同样也思索片刻却依旧没有头绪,她可以笃定沈月辞与宋时微之前定然没有见过面,或许这件事情的关键是出在宋知瑶身上。
宋知瑶察觉到母亲投来的目光稍加思索后肯定道:“是京城第一美人?”
她之前也曾听闻过沈月辞对此事颇有微词,但宋知瑶也未曾见过沈月辞,如今看来传言确实有几分可信,想来此番的沈月辞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打压自己。
一想到有人还觊觎着自己的位置,宋知瑶的心中很不是滋味,看来日后提防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而此刻被宋知瑶视为敌人的沈月辞还在优哉游哉地玩着绢花,周嬷嬷回家乡看望亲人去了,每个十几天是回不来的,没有管束沈月辞简直不要太爽。
杜若一进门便瞧见沈月辞如此霸气的坐姿忍不住对外瞧了一眼,随后才想起来周嬷嬷已经不在府内。
“尝尝,可甜了。”沈月辞将手中的橘子递给杜若。
杜若笑吟吟地接过,她感觉这段时日的郡主要比之前温柔许多更不会动不动便发怒,她愈发地亲近郡主。
“对了,清衔的病还未养好吗?”前几日忙着开府宴的事情,现如今闲下来倒是想起沈清衔。
之前郎中替沈清衔诊断完也有回禀过,沈清衔伤得不算特别重但也要静卧几日,只是过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看到人,着实有些奇怪。
沈月辞吃完最后一瓣橘子,起身拍了拍手说道:“走吧。”
杜若还在往嘴里塞着橘子有些迷茫地看着沈月辞,待回过神来立刻将剩下的橘子全部塞到嘴里,随后飞快地跟上沈月辞。
“郡主,我们要去哪儿?”杜若瞧着沈月辞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可如今周嬷嬷都不在府内,郡主要去找谁呢。
“去瞧瞧清衔的伤势怎么样了,都过了这么多天也该好得差不多。”沈月辞边走边说,突然猛地转过身来对着杜若问道:“他住在何处?”
沈月辞走到一半这才想起来自从那日在街上将沈清衔救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杜若倒是没有半分惊讶,快走两步来到沈月辞前面替她带着路,身为沈月辞的贴身侍女知晓府内一切大小事都是她的职责范围。
沈月辞跟着杜若走了整整一炷香的功夫才来到下人房这边,虽说是下人房但这里的装潢却没有特别差,四周也是像她所居住的揽月阁那般种着应季的花草。
待来到屋内看到那些素色的瓷器后这才能够确定这是下人房,沈月辞看着跟她大学四人间一样大的屋子,这郡主府还真是家大业大啊,沈清衔一个人就住这么大的屋子。
这事倒是沈月辞误会了,这样大的屋子一人独住也得需要地位如一等侍卫这般的才行,至于沈清衔能住在这是因为管家瞧见沈月辞对其如此重视。
而且郡主府才刚建成,府内的人手并不是很多因此也有许多的空房,故而直接让沈清衔一个人住着也算是卖沈月辞一个好。
她们二人进门的动静可是不小但屋内却还是静悄悄的,沈月辞一个大步就向前跨去,一把掀开纱帐就瞧见沈清衔烧得满脸通红虚弱地躺在塌上。
这都无需伸手去探便能知道眼前的人此刻发着高烧,沈月辞着急地对着杜若喊道:“你快些派人去请郎中来,再打盆水然后拿瓶酒来。”
杜若被沈月辞接二连三的命令整得有些发懵但还是照着她的吩咐行事,沈月辞接过杜若递过来的酒瓶径直地倒入水中,随后拿起水盆中的毛巾替沈清衔擦拭着脑门。
杜若还在心疼半瓶上好的美酒就这般没了随后就瞧见沈月辞亲力亲为地替沈清衔擦拭着,忙要去抢过她的活:“郡主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是件小事罢了。”沈月辞将已经变热的毛巾拿下重新浸湿敷在沈清衔的额头上,随后严肃地对杜若说道:“你去门口守着将郎中接来,切记莫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若是动静闹得太大难保被周嬷嬷知晓,万一她再去宫中告上一状,她肯定保不住沈清衔。
杜若见沈月辞如此严肃立刻朝着门口的方向大步走去,好在她方才找的人也是靠谱的。
而此刻的江逾白皱紧眉头,梦中他此刻身在一辆疾驰的马车中,耳边是刺耳的哭喊声,但依旧有一个女子将自己牢牢地护在怀里即使她吓得发抖却还是强装镇定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江逾白抬头望去,眼前的女子虽看不清面容但他知道那是他的母亲,他伸手想要去抓住可随着马车的翻滚,周围的尖叫声,眼前的景象消散他的母亲也一同消失在视线中。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只觉得浑身乏力,可眼前又再次出现母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