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嬷嬷一番话不无道理,宁镇候就这一根独苗,待宁镇候百年后再寻个能压得住封逸秋的媳妇,哪怕封逸秋最后一事无成总还有个爵位保障着。
太后自然也明白个中道理却依旧摇头反对道:“这门亲事不成。”
“这成亲看得便是夫君的品性如何,若他人好体贴即便有婆婆刁难这日子总归还是能过下去。”
“可夫君若是本身就不成器,要依赖着妻子的敦促,那这日子算是毁了。”
“若是他不能成器,必然夫妻之间心生怨怼,家宅不宁。”
“即便能成,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与精力,再者又有多少人能在发迹后不广纳美妾,届时容颜老去又怎么能比得过院子里那些莺莺燕燕。”
段嬷嬷听完沉默一会才开口道:“太后真是疼惜郡主,有太后您把关,郡主定能许配个好人家。”
“毕竟哀家受过的苦不希望再在孩子们身上重现一遍。”太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可心中始终有一口气堵着从未舒坦过。
若非先帝偏宠那个贱人让她无法无天,她又怎么会劳心于后宫争斗以至于身心俱疲,保不住胎。
想起自己那未出世的女儿,她的父皇连个名字都未曾给她,若她能平安长大,此刻应当嫁人生子了……
当年若不是满朝文武护着他们母子二人,只怕先皇早已动了易储的决心,他们母子也早已身首异处。
本想留他们母子二人一条生路,没想到他们居然联合外贼造反,好在及时镇压这才没被那逆子夺去帝位,只是苦了月辞因着这场变故失去双亲。
“太后。”段嬷嬷出声打断的思考:“多思伤神,您现在该是享清福的时候。”
太后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皇帝既然过几日才回来,那你便替哀家去仙居殿做场法事,记得务必要悄悄的。”
能在仙居殿举行法事且还要瞒着陛下的便只有那位了,陛下从不愿意提起。
当初睿王与漠北勾结企图谋篡皇位,而大黎又遇到罕见的涝灾从而导致百姓房屋被毁,良田被淹,被迫离开家园以求一线生机。
在这内忧外困之际,皇后出宫到泰平寺为国祈福,未曾想竟遇上灾民暴动加之数日暴雨不断,路上泥泞导致车轮打滑,皇后与车上的三殿下一同滚下山崖。
那山崖地势高加之阴雨不断,随时有发生山洪的风险,即便派出御林军最后也只寻回皇后娘娘的尸身,而三殿下却是下落不明,生死难料。
待到后来平定睿王叛乱,陛下便将所有事情封存起来,更不许史官将此事记下,只当皇后与三殿下是因病而亡。
思及此处的段嬷嬷有些伤感,但又怕影响到太后随即应下:“是,奴婢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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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晴朗的午后,沈月辞迎着风慢慢走,她很享受现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光,可以完全地放空自己的身心,脑海中所有的烦恼都随风散去。
沈月辞又在此处待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准备起身回去,出来太久的话杜若肯定要生气的,刚一转身就发现沈清衔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是何时到这的,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