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头的于樾晚深深叹了口气,于她而言陈信楠的这份爱会带来的只是负担,而对于陈信楠而言这份爱更是一种折磨。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陈公子,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今生,我独爱鹤轩一人,旁人再好也是入不了我的眼。”于樾晚深吸一口气,微微停顿后说道:“您是个好人,我相信您定然会遇到一个更值得您爱并与您白头偕老的人。”
陈信楠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良久未曾开口,他不甘心,可,又能如何呢?
他收回视线闭上眼睛,把所有脑海中所有的幻想压下,感觉着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他与于樾晚的感情还未萌发就枯死在枝头并伴随着深秋的寒风缓缓飘落。
一个绣着如意纹样式的荷包被缓缓举起,陈信楠的声音有些颤抖:“这原本是我打算为你赎身而准备的银子,如今你也用不上,那便作为、作为你新婚的贺礼……”
“二位佳偶天成,陈某在此祝愿二位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于樾晚接过荷包,无论陈信楠是释然也好妥协也罢,他们之间的情谊在此刻都以朋友的身份总结,从此山高水长,各自安好。
陈信楠站在桥边望着缓缓驶离的船只,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但他依旧倔强得不肯发出任何声响,他无力地呆坐在地上。
听着江面上隐隐传来的琴声,陈信楠仿佛又回到当初在醉江南与樾晚初见的场景,只是这一次她的琴声中没有痛苦,饱含欢快之意。
陈信楠明白这于樾晚而言是最好的结局,时间会慢慢冲淡这一切,即便是今日这锥心刺骨的痛也会被逐渐淡忘……
恰如越晚所言,放下这一切,于她于自己都好。
沈月辞站在他的身后默默看着他发泄着自己的情绪,结束一段关系,痛苦是必然的,她并不是一个擅长安慰他人的人,因此也只能默默陪着陈信楠了。
夜晚的酒肆格外热闹,浓烈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陈信楠勉力支撑着身子,手中的酒杯一次又一次举起再落下。
或许用酒精麻痹自己能够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可这酒一杯杯喝下去,依旧是酌得人心隐隐作痛。
陈信楠又是举起酒杯,只是这一次被沈月辞拦下:“别喝太多,伤身子。”
“别管我!”陈信楠想去夺回沈月辞手中的酒杯,但此刻他眼前的沈月辞有好几人,周围的景象也东倒西歪的,于是索性抱着手中的酒壶直接喝起来。
沈月辞再次伸手想去拦下,但被一旁的沈清衔制止:“让他喝。”
最好是能喝死他!
陈信楠一壶喝完,又想吆喝着小二再拿壶酒上来,沈月辞赶忙拿出一些碎银子塞到那小二手中示意他换成醒酒汤端上来。
“陈公子怎么在这?”几人同样喝得有些醉醺醺的,歪歪扭扭地站在一旁笑道:“我看呐,这是为情所困的样子。”
这城里就这么大,关于醉江南的事情他们早有耳闻,不过是女人而已,这明州最不缺的便是女人。
“有什么可伤心的,改明儿我给你介绍几个姿色不错的。”那人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道。
“就是,常言道婊子无情,更何况还是从醉江南出来的婊子,为这样的人伤情,不值得。”另一人接过话,顺势搂着陈信楠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模样。
“是啊,听闻两相欢那边来了个盲女,玩起来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