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鹏程想到家里还有弱小妻女,无论如何不敢再冒进了。当下最紧要的是保护好家人才行,可临回去前,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怎么仿佛又听到从刚刚那群人里头,好像传来一道虽然刻意压低但依旧让他觉得略有几分耳熟的声音呢?
但他当时更多心思不在这里,一下子没想起来,也就没再理会了,专心往回撤。
在对方射过来的手电筒光差点再次捕捉到自己身影的时候,迅速撇了下身体,借着对这里地方的熟悉程度,完美猫腰躲在了矮院墙的后面,成功躲过。
最后弯弯绕,敲开了他家门闪进去。
一进门,就紧张大喘着气将门用手拉紧,把能朝内反锁的门栓死死别住。
又飞快两口吹气,把才点的蜡烛也转眼吹灭了,煤油灯直接上手用两根手指头捻灭。刷一下又赶紧拉上刚刚半敞开的窗帘子,窗户就在门边上,大半个身体都隐在门背后,探出脑袋小心撩起窗帘一角,只朝外露出一双眼睛往外察看。
傅悠然和伊梅竹直接被他偷偷摸摸的这出给整了个两头雾水,问他这是在干什么?傅鹏程连忙食指压上下唇,冲她俩皱眉“嘘——”。
傅悠然娘儿俩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捂嘴沉默点头,没敢再随便吱声了。
傅鹏程见状略微放松了些浑身一直在紧绷的肌肉,视线一直盯着窗外不敢移开,背身却跟她俩悄声交代:“有人闯进了矿上,应该是抢劫,已经到院外头了。”
“太迟了已经不好跑了,你们娘儿俩赶紧躲后头去。”他自己也还没理出个合适头绪,就先指了指对面,“躲到炕沿下头!”
主要这一亩三分地拢共就这么大点地方,属于随便站在哪头都能一眼将屋中所有摆设望到头的小,怎么藏?你告他究竟怎么藏嘛?
傅悠然母女听闻,惊得俩人如同一辙的瞪大眼。
伊梅竹是第一次听到还遇到这种骇人听闻的事,真怕得不行。至于傅悠然,则是前世完全就没有遇到过这茬事,此时脑袋里头乱且蒙着。
不过俩人动作还是迅速的,闻言就下意识身体听从一家之主安排,从炕上爬下来,猫腰转到了他说的那个拐角地方。
那里人往下一蹲,处于门口正对面,起码刚进门来的人如果不仔细打量的话,是极不容易发现炕底下的视线盲区,还有她俩的存在的。
只是刚这么指点完的傅鹏程,忽然又转了心思。
知道这样肯定是不行的,那群人人多势众,万一待会儿阻拦不住真闯了进来,对方不可能只会乖乖呆在门边不往里走。
抢劫抢劫,不亲自进来搜刮一遍算什么抢又算什么劫?
大脑飞快运转,隐约抓到什么,可还不够。
这时眼见外头刺眼的手电筒光已经越来越近,只是对方可能还在犹豫到底该先从哪家开抢,那道道亮点从这头移动到那头,又从那头折返回来,来回游曳,形如摄人心的鬼火。
傅悠然见状,突然提醒:“爸爸,让妈妈到翁里!”
傅鹏程眼一亮,对,这就齐了!
觉得十分可行,不过却是先让伊梅竹从柜子里把家里放的现金都拿出来,他预备装到自己身上。
傅鹏程想得十分明白,钱再重要也没有命重要,他其实想过干脆把钱摆炕上,对方一进来的时候就都给了他们,图个破财消灾,但又深知有时候人的劣根性。
太简单得到,怕对方以为自己家里实际还藏着更多。所以一上来就示人以全弱,只会无形之中纵容的对方更容易蹬鼻子上脸。
最后依旧免不了被一番搜查,他现在为了藏好妻女,就要尽量避免这种状况的出现。
准备钱都放自己身上,呆会儿等伊梅竹和傅悠然都藏好了以后,但凡势有不对,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