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道:“情蛊。可真敢呐。”
情蛊是种高阶蛊虫,中蛊之人会疯狂爱上自己中蛊之后看见的第一个人。但是这蛊极难炼制,寻常的蛊师根本炼制不出来,就算练出来也远远达不到传说中的程度,顶多只是有些好感。
但雨柔身上带的那只情蛊……
殷瑾煦能感觉到,这是只极厉害的蛊王。就连他的本命蛊都忌惮不已,倘若真被雨柔得了手,后果不堪设想。
轱辘声停到雨柔面前。
雨柔满脸希冀地抬头望着殷瑾煦,对方伸出干净漂亮的手指,轻轻抚上她满是血污的脸颊。
雨柔的眼睛唰得亮了。
“主子……”她哽咽。
“真蠢啊。”殷瑾煦摩挲着她的脸,“都说父皇残暴。作为他的亲生儿子,怎么会有人觉得本王真的良善无害呢。”
雨柔的表情僵住了。
“虎父还无犬子呢。”殷瑾煦笑。
刹那间,雨柔似乎见到了太上皇。
殷瑾煦收回了手,风寻立即掏出帕子为他擦拭。殷瑾煦轻描淡写道:“这张皮还蛮结实的。想必新炼的剥皮蛊,会很喜欢。”
风寻心中惊诧,但还是听话地让人将疯狂挣扎的雨柔给带下去。
不知怎么的,风寻感觉最近主子的变化极大。
虽然在外人面前仍旧温柔无害,但是作为跟了主子十多年的心腹,殷瑾煦的一点细微变化,都瞒不过风寻的眼睛。
尤其是在确定亓笙真的已经死了之后,主子的行事越发乖张。
不过……
这样也好。
风寻欣慰极了。
主子真是越来越像太上皇了呢。
后宫的妃嫔们很快发现,那位不好相处的南宫婕妤突然转性了。
而得宠的那位云嫔,却飘了。
具体体现在见到比他位分高的却行平礼。
每月的初一、十五,后宫统一去听皇后训话也不去。
一见到女帝就扑上去,甚至跟女帝同桌而食,抢了女帝要夹的猪肘子。
……然后亓笙就被罚抄经书一百遍。
“为什么不是打入冷宫,是我作的还不够?”亓笙忧愁叹息,啃着风稚给她带的玫瑰酥,“快帮我抄,我手腕子都要累掉了。”
风稚没想到自己只是送个饭就被扣下了,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