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籍的信送到王府不久,正值亓笙跟殷瑾煦“吵架”之际,文王府的信就悄无声息地送到了亓笙手上。
“果然,再怎么严密地防备也防不胜防。”亓笙摩挲着那张字字恳切、义愤填膺地为她鸣不平的信,扯了扯嘴角。
就如这王府里,仍旧会混进文王府的细作一样。
细作这东西,不一定用得上,但不能没有。
所以相安无事之时,没有被启用的这些细作就如同寻常的仆从下人一般,极难分辨出来。
被迫送信的翠屏委屈:“小姐,他凶我!”
“他还威胁我,若不能将小姐劝回去……世子就扒了翠儿的皮!”
委屈巴巴的翠屏眼角红红的,给亓笙心疼坏了。
“乖,不哭不哭,姐姐给你报仇。”亓笙怒火中烧,叫来宿墨:“那人在哪儿呢?揍一顿,丢给亓缊!“
看样子,上次红莲的事没能让亓缊长记性。
竟然还敢狐假虎威,用世子的名号欺负她的翠儿!
虽然翠屏性子软弱,嘴不甜不得原主喜爱,经常被文王府里的那些得势的捧高踩低的仆从瞧不起,明里暗里欺负。
可是他们难道不知道,现在的翠屏已经是受宠的吗?
还是极受宠的。
然后那亓缊一边想要哄她回去,一边却又欺负她家翠儿?
亓笙揉了揉翠屏的脑袋安抚,给她喂了颗葡萄,这才终于将人哄好。
翠屏吃着酸甜可口的水晶葡萄,心里美滋滋的。还没等咽下去,忽然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
她慌忙抬头,对上了亓镜黑黝黝的眼眸。
翠屏:“!”
但好在亓镜的目光很快收了回去,黏在了他的姐姐身上。他走的亓笙旁边,眼巴巴地盯着晶莹剔透的绿色葡萄,于是下一瞬,就收到了姐姐的投喂。
眼尾微微下垂的狗狗眼顿时满足地眯了起来。
若是身后有尾巴,怕不是能摇得甩上天。
“忙完了?”亓笙捏了捏弟弟柔软的脸颊。
“嗯。”亓镜顿了顿,问:“我听说,摄政王欺负姐姐了?”
“演戏而已啦。”亓笙将殷籍写信离间他们的事告诉亓镜,却不料亓镜皱了皱眉,眼底飞快闪过一抹冷意,“所以,那定情信物是真的?”
亓笙解释:“不是定情信物,只是个玉佩而已。”
玉佩怎么了,玉佩也没强到哪儿去。
而且这不也还是送了?
闹得满城风雨,传得暧昧不堪……亓镜眼底冷意更甚。
不守男德的男人,不配待在他姐姐身边!
面对亓笙,亓镜表面乖巧微笑,实际上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怎么怎么悄无声息地除掉那个不守男德的男人。
然后下一秒,亓镜就看到姐姐拿出了一枚莹白细腻的暖玉。
“看,你姐夫送我的定情信物~”
暖玉看上去不甚起眼,只有鸡蛋大小,但通体洁白,没有一丝杂质,只有一条淡紫色的飘花,在阳光下仿佛被镀了一层如雾般朦胧的柔光。不过这跟寻常的暖玉又有些不同——秋冬触手温热,夏日却微凉,还有温养身体之功效。
整个大殷统共也就这么一块,是在他十岁那年,骑射赢了殷思珞而获得的奖励。
如今,这枚暖玉上面刻上了亓笙跟殷瑾煦的名字,送给亓笙成为他们的定情信物。
“你姐夫也不是不送,他把全副身家都给我了——第一次谈恋爱,有疏忽很正常,重要的是知错能改。”亓笙温柔地揉了揉亓镜的脑袋。
男人,就是得慢慢调教嘛。
而且不需要调教的男人,也未必是个好男人。体贴入微的渣男多了去了。
亓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