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想办法的。”
她又能想什么办法呢。
有了这一打岔,九儿午时的生辰宴,阿彩都没怎么提得起精神,小丫头古灵精怪的,“四姐姐,你不高兴吗?”
“怎么会呢?”阿彩笑道,“你今天就是六岁的大孩子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不高兴?”
“可你都不笑,你是不是想哭?是不是大坏蛋欺负你了。”九儿气鼓鼓的,“我帮你打他去。”
阿彩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你就这么讨厌他吗?”
“我讨厌他!四姐姐也不许喜欢他!”
阿彩没有久待,九儿抱着她不撒手,她也没顾上,同赵氏道别后便坐上了回沈公府的马车。她闭着眼睛,思考着到底该如何开口。
宝瓶坐在一旁,欲言又止了好几回,“姑娘,方才许家姑娘说的话,你可有听见?”
阿彩睁开眼睛,茫然,“什么话?”
当真是没听见吗?宝瓶抿了抿唇,又想起赵氏对她的嘱咐,“阿彩心性并不脆弱,她如今想不起来,我是希望她开心些,可她总有一日会想起来一切。”
“她也不会为此伤心难过。”
“你们又在担心什么呢?”
“也没什么,就是姑娘如何好开口呢?姑爷又不在家,甚至如今那案子又不归姑爷管,姑娘却又答应了要帮忙。”宝瓶叹气。
“我想着去求求祖母,总归是答应了,便要尽力试试。”阿彩轻声道。
她踌躇着,头一回觉着去见沈老夫人是这么难的一件事,可又不能不去。
沈老夫人见她早归,并不高兴的样子,便问,“这是怎么了?与我说说。”
“祖母,我有一事想要求您帮忙。”阿彩不好意思,“原是不该打扰您的,只是却无他法,这才想着您能不能帮忙拿个主意。”
“你这孩子,与我这般生分做什么,你说就是了。”沈老夫人关切道。
“我有一位表兄,是我伯娘的外侄,被抓进了北镇抚司……”
沈老夫人奇怪,“他是犯了什么罪?”
“并不是如此,是因为胡家三公子在弘文馆被害,他当时也在场,是以被当做了嫌犯,如今被抓进了北镇抚司审讯。”
“虽然我和他多年不见,但我知道他品性不坏,不可能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
“……”
阿彩同沈老夫人说了一通,最后还是不好意思,“我知道不该麻烦您的。”
沈老夫人神色淡然,“既是你家亲戚,自该尽力相帮的,不说将人放出来,至少让他在里头好过些。”
“阿苹,明个儿一早,你拿着我的帖子去陈家走一趟。”
“是,母亲。”苹姑应下。
“多谢祖母。”阿彩挨着沈老夫人,真心道谢。
“这不值当你谢我。”沈老夫人笑眯眯,“好了,事情了了,你就别多想了。”
第二日,苹姑往陈家去了,一去,那位北镇抚司指挥使大人就亲自过问了弘文馆一案,人虽没放出来,但却是应准了可叫家人去探望。
苹姑办事妥帖,不必同阿彩转告,自将此事传信去了上官家。赵氏得了消息,念了声佛号,准备了衣裳和吃食,就带着许家姐妹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