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了目光,朝着许止余颔首,神色淡淡,“许兄。”
上官青枫不想去看什么眉眼官司,只道:“你们二位先进去。”
又有宾客至,阿彩便道:“夫君,我们先进去吧。”
“这边请。”许止余侧身让过。
沈昭便牵着阿彩走过去,行至廊上又有奴仆来带路,阿彩四处看看,这处宅院她是头一回来,许家是地方望族,许芸儿的父亲,又是一方大儒,恪守孔孟之道,门下学子无数,许家家境殷实,之所以之前入汴京,会在上官家小住,就是因为这处宅子还没有收拾出来。
果不其然,见到许老爷,许老爷并未多说什么,只见过一面后,又有新客进门道贺,阿彩就同沈昭分开,“我去同伯娘和表姐说会子话。”
新嫁娘的闺房,外男当然不好进去。
沈昭点头,“去吧。”
阿彩还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到底没问,只交待五郎,“不许吃多了酒,记住了?”
“四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记着了。”五郎苦着脸,点头答应。
阿彩这才同宝瓶走去了许芸儿的院子。
到处都张贴着大红喜字和挂着红绸红灯笼,就连沿途的盆景之上都扎上了红纸做的花。
红艳艳一片,看着人眼晕。
沈昭随着奴仆入了客桌坐着吃茶,他惯常不来这种场合。
这许家的亲戚与他又没干系,上官青枫就安排了五郎来陪客。五郎甚少同他这四姐夫说话,这时坐下,左挠挠脑袋,右看看手掌心。
沈昭也不管他,心里盘算着过两个时辰,他还要去西郊骁骑营营地旁观练兵一事。
渊帝说是让他兼任,可又打定了主意不让他回北镇抚司,他已经争取过一回,未能成功,而今就就收了心思,一心放在守备府。
“四姐夫……”五郎终于下定了决心,凑近小声唤了一声。
“何事?”沈昭放下茶杯,看向他。
五郎低声道:“我想同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救了九儿。”
一晃眼,他都快有一个月没有见着那小丫头了,前两日倒是收到了他三哥的来信,说九儿一应都好,让他们别担心。
“不用客气。”沈昭顿了片刻,说到底,九儿会被兆临抓走,原是因他而起。索性那小丫头没出事,不然他当真是无法同上官家交待。
更不能同阿彩交待。
他竟有些庆幸。
五郎当真是坐不住,他哥也真是的,让他来做陪客。可他同这位四姐夫实在没话说,从前是这样,现在也如此。他甚至都还记得头一年恰逢上元节,夜里出游赏花灯,他非跟着去,四姐无法,就带上了一串跟屁虫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