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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失信(第1页)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为情,人可不顾惜一切。为情,神愿再入轮回。但情,真的有那么甜吗?蚩鸢与贺兰盈的情深吗?不深她为何会因他而痴?不深他为何会为她而死?可为什么,如此深的爱只换来他们之间一次比一次深的伤害?难道爱一定要伴随着恨才会完美?被自己恨的人爱,被自己爱的人恨?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啊。天永远不懂情,只因,天若有情天亦老。蚩鸢从昏睡中醒来,梦中满是刻骨的伤痛。屋外有人在抚琴,琴曲听来却也是如此的凄苦。蚩鸢撑起身子,下了床,开门出去,外面是一片雨后的阴晦。白衣的男子坐在竹林中抚琴,从悠闲到激动,拨弄琴弦的双手在琴上飞快滑过,曲调由凄凉孤独转入了愤世的咆哮。无记的眉凝在了一起,双眼垂下,看着琴弦,目光中是不甘的恨,不甘的怨。为何在梦中总是那无休无止的心痛?为何醒来却根本不知到底梦到了什么?那心痛是为谁?那思念又是为谁?为何他会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

暴风骤雨一般的曲调突乱,无记双手使劲按在震动不已的琴弦上,眼中一片茫然的痛苦。他的脸瞬间苍白,汗珠沁出了额前,一只手猛然按上心口,揪住心口的衣襟,颤抖着闭上双眼。蚩鸢意识到了无记的心痛又发作了,连忙大喊道:“无忧!在不在!”无忧答应了一声从拿着鸡毛掸子从书房跑出来,问蚩鸢道:“啥事?”蚩鸢指着无记道:“你家先生老毛病又犯了。”无忧一看无记的模样,惊道:“先生,你怎么了?”无记痛的已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心似乎正被什么东西撕裂,随时会碎掉。无忧扶住了无记,问道:“先生,你是不是生病了?”无记的回答是喷出了一口鲜血。无忧被吓的傻掉了,乡下人的概念中,吐血总是跟死联系在一起,他的先生向来健康的很,怎会突然的吐血?莫不是先生快死了吧?想到这里,无记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无忧吓的六神无主,蚩鸢连声喊道:“快去告诉二公子!”无忧这才回过神来,一擦眼泪奔了出去。蚩鸢快步走近无记身边,一把扯开了他的衣领。

无记的心口光滑一片,没有任何的印记。蚩鸢抬头看着无记,这个俊美的超乎绝伦的男人在如此痛苦的表情中竟也会有这样一种凄凉的美,血丝顺着他嘴角蜿蜒而下,将他的脸色衬的更加苍白无力。他的心口没有情蛊的印记,如果不是中了情蛊,这天下还能有谁能将他伤成这样?又会有什么病能让医术如此高超的他也束手无策呢?他的失忆又到底是因为什么?无数的疑问在蚩鸢脑中盘旋,早在蛮州的时候他就看出了多忧对邢天的爱慕之情。那时,邢天将贺兰盈从他手中抢走,他一路追回蛮州,却听说了贺兰盈马上就要成亲的消息,那新郎不是别人,正是让他无力应付的邢天。蚩鸢在绝望之时被多忧的纸蝴蝶叫回蛮州,他看到多忧每提起邢天这个名字都会露出幸福的微笑,他不相信汉人,但多忧却一再坚决保证邢天不会欺骗他们。那时,他便知道多忧喜欢上了那个汉人。在他们落入了贺兰尚的包围后,多忧仍不相信邢天欺骗了他们,硬是将自己送到了贺兰潇手中说要去问他个清楚。那一次失散后,再见多忧时,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女子眼底多了一抹忧郁,那便是爱深了之后生出的怨。

蚩鸢试探性的问道:“你……还记得多忧吗?”“多忧?”无记眯起双眼,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却为何在记忆深处有什么在回应。心痛忽然的一炸,他再次喷出一口鲜血,淋淋漓漓浸满了琴台。无记的双眼无力的闭上,头向前一扎昏了过去。在那一瞬间,他心口的肌肤上,一朵玫瑰的印记悄悄出现,颜色由暗红变成了乌黑,然后悄悄的消失。只是这一切,蚩鸢并没有看见。中了情蛊的男人,如果离开了下蛊的女人,或者被女人遗忘,不出一年,便会心碎而亡。蚩鸢不能确定无记到底是不是中了情蛊,因为只要心中有对方,情蛊便会显现印记,而水月的女人不会向不爱自己的男人下蛊。但失去了记忆的人,还能继续爱着曾经深爱的人吗?

明亮的月下,清蓝的湖边,那面湖而立向月祈祷的白衣女子是谁?为何心中会是如此的悲伤?那久久不曾消散的心痛便是为她而发吗?她是谁?那模糊的影子近在眼前,却为何无法靠近?不能说,不能动,只能站在她身后默默的凝望?为何不转回头来?为何那背影是如此的孤独?为何想要……抱住她?心很痛,痛的快要裂开。梦中的影象逐渐消散,白衣的女子缓缓回头,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记得她悲伤的双眼和流淌着的泪水。无记痛苦的皱起眉,手握成拳,却又松开,什么都抓不住,又能抓住什么?无忧捧进药来,扶起他的先生,小心的喂下,二公子请来的大夫说先生是心脉俱损,就算熬过这几天也活不过半年。为什么,这么优秀这么和善的先生这么年轻就要死去?难道是因为老天的嫉妒吗?一碗药没喂完,无记便睁开了眼。无忧揉揉眼,惊喜道:“先生!你醒拉?”无记叹了口气,摸住了心口,心脏跳动的是那样无力那样没有规则,心中是否已有了一条裂缝?无忧跳起来欢喜道:“我去叫二公子!”无记道:“不必了,我没事。你做你的事去吧。”

书房中那副无脸的女子画像还平摊在书桌上,无记轻抚画面,眼中仍是那种茫然的痛苦。她又出现了,同样的背景,同样的画面。为什么每当她转过脸的时候,景象便会消失?什么都不记得,清楚的惟有她脸上的清泪。梦中的女子啊,何时才能再见一面?或许,这残破的性命,只为见她而留吧。蚩鸢推门而入,问道:“好些了吗?”无记微微一笑,说道:“没事了,你的盈接回来了吗?”蚩鸢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无记奇道:“为什么?你不是想她想的要发疯了吗?”蚩鸢道:“二公子跟我去过,但大公子说我伤没好,盈儿情况又不稳定,所以要等我彻底好了再亲自将她送过来。二公子不好拒绝,只能等我伤好了请王爷做主。”无记沉下脸色,李建成这样推脱明摆着是为了拖延时间想办法,他的意思很明白,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把贺兰盈交出来。无记道:“事不宜迟了,我们现在就去找二公子。”

无记找到李世民的时候,这位未来的皇子正在为李渊称帝的事做准备,写诏书,写榜文,安排日子忙的不亦乐乎。看到无记到来,李世民又是意外又是惊喜,互相问候了一下,无记便开始绕弯子了。“二公子,日子定下来没有?”李世民将写好的榜文拿给无记,说道:“就在三天后,怎么样?”无记点头道:“不错,六神龙运,确实是好日子。不过,若是六神之上再加双喜,岂不更妙。”李世民看了看跟在无记身后的蚩鸢,说道:“妙的确是妙,可父王近日忙于登基,恐怕……”无记摇头道:“无妨,你便告诉王爷,开国之前一日新婚可冲煞气,保得长命百岁国泰民安。对了,新娘子有痴症,我得要在他们新婚之前稳住她的病情,麻烦二公子帮忙跟王爷说一声,他老人家乃真龙之命,定可将新娘身上的唳气镇除,助她早日康复。”李世民沉思片刻,说道:“好吧,我这就去。”无记拱手谢道:“多谢二公子了。”李世民拍拍他的肩,说道:“此事若完结了,你可要好好休息了。”无记笑道:“一定。”

李世民走后,无记与蚩鸢一起来到李建成的桃苑,敲开门后,来人一看蚩鸢立即说道:“大公子不在,改日再来吧。”说完便要关门,蚩鸢及时的把门挡住,阴沉道:“我是来接我的女人,与你家大公子有什么关系?让开!”那人脖子一扬,摆出一副要吵架的样子,无记往两人中间一插,说道:“王爷早就说过,等他伤一好便主持他们完婚。如今他伤已经好了,我们来看看新娘子的病情也是为大婚做准备,难道大公子忘了王爷交代他的话了吗?”那人软了下来,眼珠一转,说道:“你们等一下。”说完又把门一关,差点把无记的鼻子撞开花。蚩鸢拳头一捏就要冲上去,无记拦住他道:“少安毋躁,他会来开门的。”蚩鸢愤愤道:“他根本就不想把盈儿交给我,你别拦着我,让我进去直接带盈儿离开!”无记沉声道:“这天下马上就要姓李了,你如此一来,这天下还有你们的立足之地吗?”蚩鸢冷道:“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无记摇头叹道:“事情还没到那一步,别动不动就往死里钻。”两人争论中,门开了,还是刚才开门的那个人,却换了一副嘴脸,他点头哈腰的向两人道:“对不住的很,刚才大公子正在休息,现在叫我请二位进去谈,请。”

桃苑中的桃花开的更盛了,蚩鸢没心思欣赏,一心想着偏院床角的那个惊惶的女子。李建成并没有让他们去偏院,而是在正厅接见了他们。带着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李建成向二人客套道:“无记先生,你的心痛症可好些了?元驰壮士,你的伤也好了?”蚩鸢冷哼了一声没答话,无记回应道:“多谢大公子的日夜担忧,我这病再怎么严重,也不能抗旨不尊啊。盈姑娘马上便要成亲了,总不能让她疯疯癫癫的上花轿吧,万一惊了驾,那可不是你我能担待的起的。大公子,不知这几日您将盈姑娘照顾的怎么样了。”李建成冷笑了一声,说道:“从头到脚,都好得不能再好了。”无记道:“可否带我们去见见她?万一有什么差错,我也好帮您顶着点。”李建成道:“不用,难道我照顾了她这么久将她养的白白胖胖还能吃了她不成?如果你们只是为了看她,那么她现在正在休息,不方便见外人。你们请回吧。”蚩鸢忽然呸了一口,骂道:“外人!?她早就是我的人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替她做主?”李建成的脸色也变了,他指着蚩鸢骂道:“大胆!无理蛮子,不知廉耻!”眼见着两个人互相指着大骂起来,无记只能苦笑,无法插嘴。男人一旦争风吃醋,恐怕比女人还要来的凶猛。

蚩鸢和李建成的互相诋毁越发的激烈,逐渐上升成到了拳来脚去的地步,好在两人都气疯了,没有一招一式,只是相互扭打在一起,如同小孩的摔交打架。无记叹了口气,实在不想再看下去了。门外跑进来一人慌张通报道:“大公子……王爷和二公子来了!”在地上滚成一团的两人立即分开,李建成慌忙的整好衣冠,恼怒的瞪了无记一眼便匆匆迎出门去。无记苦笑着叹了口气,也跟了出去。蚩鸢整了整衣服,继续的往地上呸了一口,跟着跨出了门。李渊的心情看来很不错,从进门一直到坐进大厅一直是笑呵呵的。李建成一听到李世民也一起跟来,马上知道了李渊的来意。他本就不打算将贺兰盈交给蚩鸢,一拖再拖只是为了想个折中的办法,前些时日听说无记突发心痛恐怕命不久矣,他心中狂喜准备以贺兰盈的疯病更加严重且无人能治为理由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谁知道无记不光没死还带着蚩鸢找上门来。李建成几乎连杀人的心都有了,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两人连李渊都请来了,看来他们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人接走。

李建成与贺兰盈相处这么久,花钱花时花力,朝夕相对当然也有真感情,贺兰盈在不发疯的时候有点痴却很可爱,就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孩子,不哭不笑,总是带着茫然看着周围的一切。便就是这样傻傻的绝色女子才更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更容易得到男人的心。李建成确实是喜欢贺兰盈,相处这么久他却一次也没有与她亲近过,付出了那么多又怎么可能拱手让人?不管她以前是什么人,有没有丈夫孩子,李建成都不会将她交给任何人。李渊亲自来要人了,李建成不可能直接说不,如果拒绝不了那就只有拼一拼了。看到李渊今天心情很不错,李建成很是松了口气,他在李渊提起贺兰盈之前找了一些别的事情堵住了在场众人的嘴。一会说今天天气不错,一会说父王天生就是当皇帝的料,一会说王世充守着洛阳当缩头乌龟,一会又说南疆蛮子是群乌合之众。李建成的马屁全都拍在了点子上,李渊被他说的笑个不停,他却在暗地里招呼人去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东拉西扯的终于拖到了晚饭时分,忍无可忍的蚩鸢几乎要当场掐着李建成的脖子让他交人,好在无记很了解他的脾气,赶在他暴走之前主动要求请贺兰盈出来一起吃饭顺便给未来的皇帝老爷子请安。李建成满口答应,立刻叫人去请,这一请足足请了半个时辰,连李渊都有些不耐烦了,还没问起就有人惶惶张张的跑进来报告说偏院失火了。偏院失火?在场官员的第一反应是保护李渊,蚩鸢则飞也似的向失火地点冲去。火烧的很大,旁边的院子一个没烧着,独独只有北偏院火光冲天。蚩鸢看着这冲天的火光愣了愣,狂吼一声就要冲进火场。随后跟来的无记在后面大喊道:“别犯傻了,进去也没用。”蚩鸢稍稍清醒了一些,连忙抓着无记问道:“这怎么回事?盈儿呢?盈儿怎么办?”无记看着火场,皱眉道:“我不知道,总之,你的盈儿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我看我们还是回去从长计议……”不待无记将话说完,蚩鸢便大吼了一声道:“不!我为什么一定要听你的?若是你早告诉我盈儿在这里,我们早就已经远走高飞了!你是为了利用我!你们都串通好了一起利用我!你们这些汉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为什么要相信你们!”无记似乎也有些不悦,回应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去利用?二公子麾下能人不缺你一个,同样的计划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去做?让谁都比你简单,随便给个官给点钱就了结了,只有你……”蚩鸢发脾气样的将无记推到一边,指着他骂道:“你这个汉狗!我算是看透你了!今后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一个字!”

蚩鸢正骂着,李世民在院外问道:“到底怎么回事?”蚩鸢一回头,正好看到李渊身边冷笑着的李建成,那冷笑好象是在轻蔑的冲他说道:“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蛮子,凭什么和我抢人?”和他抢人?那本就是他蚩鸢的女人啊!蚩鸢的眼中迸射出寒冷的杀意,身未动却已瘫倒。无记扶住蚩鸢,手中的银针正好刺在他背后。李世民迈前几步,帮忙扶住了蚩鸢,问无记道:“这是怎么回事?”无记道:“大概是挂念盈姑娘心力耗损太大,我先扶他回去休息。”无记向李渊请示道:“王爷,请容我先带他回去。”李渊点头道:“快去吧,别伤了身子。”无记告谢之后,扶着蚩鸢离开偏院,经过李建成身边之时,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冰冷无情却又犀利无比,直看的李建成打了个寒战。这个无记到底是什么人?他虽不会武功,可那眼神中的气势比一流的高手还要厉害千倍万倍,他的记忆中到底隐藏着些什么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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