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的脸轻轻转过来,递给她纸巾。
她并没有接过来,而是用脸颊去蹭他捏在指头上的纸巾,擦掉眼睛里面的泪水,又挨着他的膝盖想了一会,才重新坐起来,说了声谢谢,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神情趋于平静
“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吧。”
椎名真白很平静的这么说,她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了。
福泽谕吉比任何时候都认真的摇了摇头。
“你只是太专注了。”艺术家全部都是敏感纤细神经质的。
“是吗?”
她重新看了看远处的那一幅画。
以观众的视角,就算排除掉所有美啊恐怖啊之类的,至少也能够看出作者在创作的时候倾尽了她所能倾尽的全部东西。
不要说灵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就算当时每落下一笔就要掉一根手指,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画下去。
她看出了这一点,福泽谕吉也看了出来,所以她点了点头不再说些什么了。
“…叔叔你是做什么的?”她问。
福泽谕吉想了想,不愿意说谎,于是尽量含糊的说一句,“在城市里四处奔波。”
“是警察吗?”
“没有那么高尚。”
真白眨眨眼,“总之要在城市里面到处走。”
他点了点头。
真白站起来,走到公园的公告栏那里,从里面拿了一份免费的地图回来。
她重新坐到长椅的另一边,在那上面用指甲画了两个标记。
“那么我免费给你提供一个情报吧。”椎名真白说。“这两个地方…不要去。”
她是认真的。这女孩也许有着自己的消息来源,也许她有着自己的能力去探测。
福泽谕吉郑重的点了点头,接受了她的好意,尽管不觉得那可能对自己有什么帮助,但是任何善意都是珍贵并且值得尊重的。
他顺着她手中的地图看去。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地图上两个小叉,其中一个就是军方所封锁的区域,那片区域按理来说是绝密信息,除了极少数军方高官人员之外,绝不可能有任何外人知道。
比较起第一个地方来,第二个地方在普通人看起来要更加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