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放下枪,太宰治慢悠悠的把枪管从森鸥外口中抽出来,看着首领一边嘟囔着什么(估计是骂人的话)一边用两只手像是揉面团一样揉捏着他自己的脸颊。
爱丽丝在旁边瞪他,在她的眼神警告下面太宰治还是放开了她的手,爱丽丝迅速退得远远的,简直要退到门口,缩在墙角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他。
“唉…我明明有很注意不要碰到你的啦,只是虚握哦虚握?”太宰治对她说,爱丽丝什么都不说——她好像是真的很讨厌他呢。
“因为你真的会杀掉她嘛。”森鸥外说。
现在他已经抬起头来了,面色如常,只不过嘴角的唾液还在往下流,他浑不在意的用手背擦去了。
“虽说这是已经既定好的计划要让她看到,不过我觉得你是不是演的太过头了,这绝对掺杂了个人恩怨吧?!”
“你的枪顶进去的太深了!哪里有让我那么可爱的女孩子面前流口水的?”
“诶嘿嘿,大概是因为森先生的形象看起来就很适合老年痴呆症的吧。”
太宰治带着可爱的笑容说,但这笑容在两人对视几秒钟后慢慢消失无踪了。
他的嘴角往下,渐渐恢复平静。只剩下那双黑色的就算用光去照也无法照亮的眼睛与他对视。
森鸥外看着他。
“太宰君。虽说我有让你随便说点什么来打断我对她下达的死刑命令,但是那一个‘带她去地下室’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有给过你这种权限啊。”
太宰治歪过头,若无其事的眨眨眼。
“怎么回事——呢?”
他的指尖玩弄着先前塞进森鸥外枪管堵住他子弹的那颗糖果,突然张嘴把它塞进嘴里面,吃糖不说话了。
中原中也带她走在港黑大楼里。
经历了刚刚那场浩劫,所有人都在暗自舔舐伤口,偶尔有几个被别人搀扶的浑身上下凄惨的好像是刚刚从重症病房里面出来的人看到他和她两个,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但也没有停下来。
椎名真白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她的眼睛微微垂下,比往常呼吸频率慢一点,好像在侧耳倾听着什么,
艺术家的话倒是会有那种‘我在倾听大自然的声音’这种情况出现,不过感觉这个人还没有疯到这种程度。
所以中原中也就直截了当的问她,“太宰那家伙对你说了些什么?”
“……”
他不说话了。因为椎名真白突然抬起头,凌乱的发丝中露出一双眼睛仇恨的看着他。
这应该不是因为单纯的讨厌,他先前把她带进审讯室的时候,她也只是用那种无力反抗的羔羊一样的顺从态度在那里坐着而已。这是因为他提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