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缕察紧咬嘴唇,心里疯狂咒骂,但面上柔弱可怜地对棺材行礼,“对不起。”
仗势欺人,这罪名看百姓不骂死她。莫缕察偷摸地暗笑。
其他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这个莫娘子说话也是真难听。”
“被打就是活该。”
莫缕察一口气憋住,偷摸地瞪她们。
也不知道她们察没察觉到,反正她们接着窃窃私语。
“不过,听说了么?太子之前跟贵妃施压成功,要封何娘子为太子妃的圣旨都写好了。”
“太可惜了。我听说现在的太子妃人选好像是和太子从小玩到大的一品大员的女儿,在百花宴还出过丑。没想到风水轮流转。”
“我看,太子也没多喜欢何娘子,事发第四天了,也不见来祭拜。”
施知鸢一个眼刀飞过去,她们立马闭嘴,低着头,往后缩一步。
见状,莫缕察心更堵得慌了。
施知鸢跪在何枫芷的棺材前,悲痛地叩首,从何家二老手上接过香,沉重地为她插在香炉里。
双手合十,泪水从她的眼里溢出来。
何枫芷的父亲嘶哑地道,“节哀。枫芷走前,脸上还带着笑。她不伤心,想必也不会想你伤心。”
这时,院内的人逐一跪下,“参见太子殿下。”
施知鸢回头,便看见往日丰神俊逸,儒雅尊贵的太子,瘦的形如枯槁,像个没有灵魂的傀儡。
施知鸢的眼泪再也憋不住,哗哗地哭出来。
见她哭,太子忍着的泪也一滴滴地流下来。
绝食相逼贵妃,他才得以走出宫殿的牢笼,越过礼法,来见他最爱的女子最后一面。
一步一步地往棺材处挪,太子的眼丝毫不挪开棺材。
何枫芷的母亲抿紧嘴唇,不忍看,转过头去。
太子的贴身宦官代太子道,“众位请平身。”
“谢太子。”
刚刚说太子无情,不曾来过的几人噤若寒蝉,规规矩矩地立在那。
看何资政的眼光也不由得尊敬和讨好,毕竟是得太子青睐。这可是未来的官家,到时候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施知鸢猜到太子动作,起身,为他让地。
何枫芷父亲见状,赶忙拦下他要跪下的动作,“太子殿下!使不得!您是君。”
“她是我的妻。”太子温和地拿开何枫芷父亲的手,坚定地对视他的眼。
何枫芷父亲心痛一下,无奈又伤心地错开眼,让出位置。
太子稳稳地跪下去。
全院的人吓得也赶紧跪下去,尤其是朝官们吓得倒吸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