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南鹄浑然不觉,接着说,“说漏嘴这人,被再问,就绝口不提,从别的渠道那也猜不到,也不知道他嘴为什么这么严?放出风来,直接告诉是谁得了。”
“找她干嘛?”施知鸢咂咂嘴。
施南鹄激动道,“我是很佩服她!真聪明,那么多大臣都束手无策,她一下就点到要害。她要当官,肯定了不得。”
“……不过,别人好像不是。因为她,朝内要换批血,因为这事左相都被贬职了,管下不当的罪名。被贬的官员,都恨不得组团去黑市买人去查是谁,再雇杀手。”
施南鹄拿手在脖子上一划。
施知鸢不由得打一冷颤。
施南鹄转念又乐呵道,“有可能上位的人又对她倍感感激,想把她供起来。毕竟之前朝局多稳,不出这事,怕是十年内都不会有变动,升迁无望喽。”
施南鹄拿个瓜子,在空中一点,总结陈词,“她一己之力撬动,不,改变整个朝局。”
默默地竖起大拇指,然后施南鹄略带看好事的目光俯瞰施知鸢,“姐,有人超过你了。”
“……。”施知鸢嘴角往两边一拽,你开心就好。
施知鸢慵懒地袖子相叠,深藏功与名。
施南鹄又敛起性子,怕姐姐会伤心,但又觉得该告诉她,“而且,也查出来确定的人物是谁从刑部把那几个土匪放出来了。”
施知鸢坐直身子,等着听。
“买卖官的主事者是同知枢密院事,也是他偷偷跟刑部勾结,放出土匪。本来是打算灭口发现秘密的正四品小官,结果绑错人了……。”
“???!!”糊弄鬼呢?!
施知鸢气得头一歪,“这真主事者也真是会弃车保帅。”
施南鹄也感伤地叹气,这段日子以来,前太子和何枫芷的故事被润色传遍大街小巷,大家都无比惋惜何枫芷香消玉损,现在晚上都有人去河边给她放祈福灯,哎。
这个公告到时候发下来,肯定会骂声一片。
希望她在极乐世界可以过得开心幸福吧。
“……。”施知鸢看着他的伤感,猜到所想,不由得脑海里浮现前几日,她和陆裴参加他俩小型的婚宴,金童玉女般的两个人幸福地快把她和陆裴羡慕死了。
他俩把山间小屋过成话本里神仙眷侣们的悠哉妙哉。
施知鸢一点都不难过了。
甚至还有点戏谑的微妙情绪。
谁能想到身为“遭祸”的输家心想事成,正其乐融融,而“得福”的赢家却损兵折将,施知鸢不由得想笑,现在他们的势力怕只剩一口气了吧。
的确如此。
汴梁城的某处。
一男子正绝望而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对着面墙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