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会想到死一个无名小官的女儿会让太子辞去太子位!
而且,辞太子……史无前例!
商安歌和施知鸢默契地对视一眼,然后转身上马,各自疾驰而去。
马蹄快得宛若在飞,行人都赶紧纷纷避让。
清儿坐在施知鸢的后面,跟她说明现在的情况,“钧旨一出,官家震怒,听说一挥手把桌子上所有东西全砸了,破口大骂,吓得大殿上文武百官全哆嗦着跪地上,气都不敢喘了。”
“官家骂完,回过劲,就让百官去请已经剃度出家的太子出寺庙,回来接着当太子。百官就赶紧又去灵希寺门前跪,这都三四个时辰了,听说已经跪晕几个大臣,太子愣是没出门、没反应。”
“贵妃娘娘去何府想让二老出面,结果已经人去楼空……,想到何小娘子跟你关系好,大概想让你从何小娘子的角度劝劝太子……。”
跑得太快,清儿紧紧地抱住施知鸢的腰,“何夫人还派何小娘子的贴身丫鬟在路上的拐角等你,为你圆谎。”
施知鸢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分析现在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有没有挽救的可能。
等接到何枫芷的丫鬟,赶回施府的时候,施知鸢看见门前停着顶轿子,没有仪仗队,只有那奢华的外观证明它主人的尊贵。
贵妃的掌事看见她的身影,笑逐颜开,连忙侧身禀告娘娘。
贵妃立即掀开帘子,在掌事的搀扶下出轿子。施知鸢也下马,跟她行礼,“参见贵妃娘娘!”
“免礼。”说话声音有些沙哑。
贵妃整个人瘦了几圈,完全不见往日的华贵,毫无神采,满面愁容。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施知鸢面前,拉起手,恳切地说,“你可不可以去劝劝太子,让他回到太子的位置?”
贵妃眼里泛起泪花,“只要他跟官家认错,官家肯定不会废他的!我和朝臣们也会力保他。”
施知鸢头一次见高高在上的贵妃如此低三下四,五味杂陈,其实就算她不来,施知鸢也要去找太子,不能不知全貌而做决定,“我能见到太子么?”
“不知道。”贵妃哭着颓废下来,“他谁都不见,不见我,不见他最疼爱的十三皇子,连你父亲、他最崇拜的人也不见。”
“怎么会这样呢?只一天……,一天前还见过太子……”施知鸢闹心得下意识地呢喃。
贵妃仰起头,用手指抹去眼角的泪,沙哑道,“怪我。若是他肯见人,见的肯定是你!他气我派人掳走何小娘子,才做出这等事。你是她的好朋友,爱屋及乌,他会见你的。”
越说越觉得是希望,越默许会这样,不由得神色兴奋些。
“……。”施知鸢愣住,不敢置信地看她。
贵妃没意识到施知鸢的心情,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希望里,但仍带着哭腔,“见到他,你跟他说,我知错了。我不该横加干涉他。他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他别出家,回到他太子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