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来,将耳朵附在武曌唇边,哪知道武曌根本不是要和他说话,立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笑着说:“赏给溶溶的。”
水溶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说:“亲一下可不行,往后朕都会讨回来。”
水溶把太医叫过来,给武曌看了看情况,已经并无大碍,虽然武曌身子骨儿弱,但是用太医的话说,求生欲很强,胎儿不是很稳定,但是竟然没有掉。
永宁郡主听说武曌醒了,赶紧过来探病,武曌已经没什么大碍,水溶正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亲自给她喂着米粥。
永宁郡主一进来就哭,武曌顿时无奈的说:“怎么的?学会哭了?”
永宁郡主连忙住了声儿,却还是抽抽噎噎的,武曌无奈的给她擦掉脸上的泪水,说:“好了,这也不是你的事儿。”
她说着,又说:“对了,救本宫的那个先生,如今在哪里?本宫还没来得及谢他。”
水溶听他提起大胡子,就说:“你先好好生歇息,明日身子好一些再去不迟。”
武曌点了点头,转头对贾芸说:“芸儿,你过来。”
贾芸连忙上前,跪下来说:“娘娘有何吩咐。”
武曌说:“你是工部侍郎,一会子去我之前下榻的房屋看看。”
她一说,众人就蹙起了眉头,水溶脸色顿时不太好看,阴霾的说:“你是说……”
武曌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查一查还是好的。”
贾芸立刻说:“是,芸儿领命!”
他说着,赶紧起身出门,亲自去查看了。
武曌在房间里养了一天伤,那面子土知府和衙内听说武曌的孩子抱住了,顿时都是痛心疾首,不过不敢表露出来,还是过来探病请安。
两个人从房舍中出来,衙内低声说:“爹,不会查到咱们头上罢?”
土知府说:“天灾罢了,雨水把她住的房屋冲坏了,我们能怎么办?不过是她倒霉,该着而已!”
武曌修养了一日,身子好了不少,只是稍微有些风寒,她想要出去走走,正好去感谢那个大胡子,如不是大胡子冲进来救人,怕是水溶后面进来,已经看不见武曌了。
水溶也是感激,就给武曌披了一件衣裳,将人搂在怀里,说:“朕跟你一起去。”
武曌和殊荣并着丫头们,来到马夫粗使住的地方儿,马夫们正在调笑着,拎着一个包袱,全都抖开,里面好些个木雕,那些木雕掉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武曌这会子正好走过去,就听那些马夫说:“快看啊,这些个木头还真是女人模样,哈哈!”
“不是说了么,没钱养媳妇,就弄了这些个!”
“活脱脱是个怪人!”
“咕噜噜”的,一个木雕滚过来,正好撞在武曌脚边,武曌低头一看,那木雕果然刻的是一个女子,妙龄年纪,眉眼很是清秀,还有些灵动,因着刻画的活灵活现,武曌一眼就看出来了。
何止是武曌,水溶也看出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转头看着紫鹃,紫鹃有些迷茫,说:“怎……怎么了?奴婢是不是犯了什么错儿?”
武曌打谅了紫鹃两眼,就收回了目光,朝着那房舍走过去,那些马夫还在调笑,突然间有人进来,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然是皇上和娘娘,吓得赶紧跪下。
原来他们趁着那大胡子受罚不在,就乱翻别人东西消遣。
那大胡子前些日子受了伤,断了手臂,还没有恢复,不过因着得罪了衙内,被发配到马厩去清洗马匹,今儿不洗完了别想吃饭。
武曌一听,立刻就转身去了马厩,脸色十分难看。
水溶虽然心疼武曌身子,但是还是依着武曌,陪着她一并去了马厩。
马厩里果然看到了大胡子,大胡子正拿着刷子,清洗马匹,看起来也没什么不愿意,或者受罚的模样。
众人走过去,那大胡子就看到了,想要给他们作礼,不过竟然被水溶亲自拦住了,说:“先生不必多礼了,若不是先生之前仗义援手,如今朕的夫人恐怕……”
水溶说到这里,脸色更是难看,充斥着一股阴霾,随即整顿了一下,笑着说:“还多多谢先生,先生大恩,朕没齿难忘,若有什么要求,请先生尽管提出来。”
那大胡子不只是伤了手臂,脸上还有些伤口,不过因着胡子太多,并没有处理,此时都有些发炎了,却只是笑笑,说:“小人谢过皇上与娘娘,只是小人胸无大志,也没什么爱见的东西,所以也不必了。”
武曌一笑,说:“哦?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