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
搀扶窦太后的老妪捂嘴轻笑,知道窦太后虽然生气,生的却是皇上的气。对于一向彬彬有礼的太子殿下,可是疼爱的紧。
窦太后眼睛看不见,耳朵要好使的多。
“你这老东西,笑什么?”
那人放下捂着嘴的手在窦太后背后抚了抚,自嘲道:“奴婢能笑什么?看见您这么疼您的孙子,奴婢羡慕还来不及呢!”
窦太后没好气的说道:“那是,也就我大孙子不会惹我生气。你想羡慕啊,还羡慕不来呢。”
老妪闻言,无声轻笑。
老妪名为潇姬,打小就跟着窦太后。转眼间数十载过去,人老珠黄,窦太后念她侍候多年,一直留在身边。
窦太后原名窦猗房,原本是个农家的孩子。
那还是吕后权倾天下的时候,窦猗房以家人子身份入宫伺候吕太后。后来,窦猗房连同其他宫女被吕后赐给诸侯各王。
窦猗房原本跟遣送的官员打好了招呼,想要去离家乡较近的赵国。结果,那个糊涂官员给忘了,被派去了代国。
当时的代王是刘恒,见到窦猗房就痴迷的不得了,纳为妃子。那时候在吕后的高压之下,刘姓诸侯各王的日子并不好过。
不过夫妻俩甘苦与共,相濡以沫,一直都很恩爱。后来刘恒当上了皇帝,立窦猗房为皇后。
阴差阳错间,倒是成就了窦猗房,成为了皇后。而潇姬,一直都跟在窦猗房身边,直到现在。
未央宫
刘启正要起身离开,宣布宴会结束,太后让传话的小太监一路小跑到了大殿中央。
“仆启陛下,太后有旨,宫中设宴太后不能亲临甚为遗憾,特在长信宫邀请陛下、太子以及梁王举行家宴。”
刘启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一言不发看向梁王,后者听完得意洋洋,注意到刘启的眼神后随即面色如常,装作若无其事。
刘荣心里咯噔一下,太后这是要为梁王找回场子啊。
三公九卿以及饮宴的诸位大臣满脸错愕,尤其是刚才敬梁王酒的几人,更是面露担忧。
诸侯各王更开心了,纷纷化作吃瓜群众,静候事情发展。
小太监传完话,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刘启心中烦躁,老太太这是给自己出难题啊。早不请,晚不请,偏偏在这个时候。
厌恶的看了眼刘武,刘启不动声色的对传话的小太监说道:“朕知道了,告诉太后,朕这就过去。”
说完,徐徐下了御阶。
刘荣苦笑一声,跟在后面。
刘武不怀好意的盯着坐在对面的三公以及太子太傅窦婴,目光阴寒无比,冷笑着起身离榻。
刚才敬酒的几人,见到刘武这般模样,酒意瞬间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想要和刘启说几句话。
刘启停下脚步,看向满朝紧张不已的大臣,笑着说道:“大汉后继有人,太后也是高兴,这家宴,就不请诸位了。”
“诸位,自便吧。”
“恭送陛下。”
“恭送太子。”
殿内群臣躬身行礼,不少人心里已经准备好随时劝谏太后。这其中,以太尉周亚夫、太子太傅窦婴为最。
仿佛心里憋了一把火,无法释放,刘启说完,步履沉重往殿外走。
周亚夫看着刘启三人消失的背影,焦急万分,对一旁的窦婴开口。
“太傅,你是窦家人,太后那说得上话,你看…”
叹了口气,窦婴太清楚姑母的脾气了。最喜爱的小儿子受了气,岂能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