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眯,但是外边只要有一点动静他都会惊醒,今日也是如此。凌晨时分,他听到外面传来脚步的声音,脚步声有些凌乱,似乎是不少人,他同外面的人道,“小春子,小春子。”“诶,诶,干爹我在。”“你小心些看看,外面可是侍卫换班?”小春子道,“奴才这就去看看。”紧接着推门声响起,小春子似乎是啊了一声便再没有声响。云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贴着床榻站了起来,目光警惕的看向门口的方向。他的预感很快就实现了,门口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太监云时,残害皇帝,意图谋反,还不快将这个反贼给我抓起来”逼宫逼宫云时的目光紧盯着门口,脚步声近了,一个两个三个似乎有很多人进了屋子,脚步更近了,云时只能模糊地看到几个身影,这几人朝着屋内灯台的方向走去,片刻间,屋内的蜡烛都被点亮了,屋内变得明亮起来。几个点蜡烛的侍卫退到一旁,云时往几个脸上瞄了一眼,这些人肤色黝黑,但身材算不上魁梧,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看了一眼他便收回了目光,再次盯向门口的方向。门口再一次传来了细微的声响,是正主到了。见到来人云时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他微微皱起了眉头,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位王爷。理王木景柏在屋内停了脚步,脸上还挂着一如往常的笑容,“云公公,陛下已昏迷数日,云公公却隐瞒不报是想做什么?云公公把持皇宫又是想要做什么?”接着露出惋惜的神情,“皇叔待你宽厚,你却恩将仇报,本王今日便要替皇叔清理门户。”云时根本没搭理他,连半分视线都没分给他,反而将目光落在了他身边的程远程大人身上,他就说这人之前那么听话一点有问题。“没想到程大人居然会和反贼同流合污,我本以为程大人清风高洁,不会做出此等事,是因为他救了你母亲的命?而程大人又怎知陛下不会派人为您母亲遍寻名医呢?”程远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些,更没想到他会在直接一语道破,脸色青白交织,“臣只是做了臣子该做的,忠君。”云时嗤了一声,“忠君?忠的哪位君?这个?”云时抬起下巴朝着理王的方向扬了扬。“倒是挺可笑的,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些话的?你可是陛下的表哥,如果没有太后和陛下,你以为就凭你能当上领侍卫内大臣的职位?陛下对你如此信任,你居然如此忠奸不分!真是的,我也是瞎了眼了,之前那么相信你,我还打算若是有个万一自己担了所有责任孤身赴死,呵。”“你要跟个主子好歹跟个好的吧,你看看你跟了个什么玩意?忘恩负义,不念半分亲情……这么说来你俩倒是挺像,都说蛇鼠一窝,我看这话倒是真真的……”云时说得起劲完全不顾对面两个人的脸色,说的越来越多,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往外说,还是理王最先受不了了,他本来被人无视了就不爽,在听到这些话,能有好心情就怪了,他怒斥一声,“闭嘴”理王揉了揉太阳穴,废话太多听得他头疼,他不耐烦地道,“,既然机会云公公不珍惜,那就两个选择,要么交出玉玺,要么死。”云时冷哼一声,眼底带着不屑,甚至还有几分蔑视的看着他,“你以为我还会怕你?今日我就是不交玉玺,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理王显然是被气笑了,“好,那就好好看着,本王究竟能将你如何。”说罢他微微侧头朝身旁的人使了眼色,随后再次转头看向云时,那眼神如同看向死人一般。废物还是不忠不孝之辈恨意而云时此时正站在床榻边,腿也紧贴着床,当他看到理王给身边人使眼色的时候,便挪动脚步往中心位置挪了挪,他脚步一动,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从帷帐两侧窜了出来,少年手中执剑,将云时护于身后。理王被突然窜出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但见是两个少年,却只觉得好笑,“云时,你不会以为靠着两个人就能挡住本王吧?”云时根本没空搭理他,他现在只想趁着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将皇帝扛起来跑路,但是他低估了皇帝的体重,也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这一下子没拉起来,反倒让人重重的摔倒在了床上,发出砰的声响。嘶,光听着就觉得很痛,云时也觉得很抱歉,这后脑估计都给起个包,但是眼下的情况不允许他犹豫,他正准备再拉一次的时候,床上的人却睁开了眼睛。云时无意识地喊道,“陛下……”皇帝摸着疼痛异常的脑袋,看着头顶,还没有太清醒,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本能地感觉到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