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文公公如此为本太子着想,本太子又怎会将公公打杀了去,起来吧。”南宫云本来就无意打杀一个奴才,目的只是试探一下,却没想到独孤媚身边一个小小太监竟也如此犀利,胆大心细,不卑不亢。
“奴才谢南宫太子。”文曲站了起来,自觉的退到了一边,静候南宫云和凌墨下车。
“不知独孤公主有什么话要公公转告凌墨呢?”一直沉默着在车内看戏的墨凌芯见南宫云试探的戏码终于落幕了,便步下马车开口问道。
这时南宫云早已经下了马车,自己先一步进了行宫,这里是行宫门口,四周有不少自己的亲兵站岗,暗处还有暗卫盯梢,即使留下墨凌芯一个也不怕会有什么危险或者会出什么幺蛾子。
只见文曲公公躬身行礼后,从宽大的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镶玉描金锦盒,小心翼翼的用双手捧着送到了墨凌芯的身前,恭恭敬敬的说道,“独孤公主有一礼物想赠予凌公子,还望凌公子好生收藏,最好随身携带,切勿离身。”
“礼物?还随身携带切勿离身?这是定情信物的节奏吗?那我要不要也准备个什么定情信物回礼啊?”墨凌芯暗自腹诽道,却并没有伸手去接锦盒的意思,只是像看怪物一般盯着文公公看。
“凌公子……”文曲见墨凌芯没有接过锦盒的意思,于是将锦盒又推近了一点,再次开口提醒道,“凌公子,这是公主的一番心意,而且对凌公子明日参加招亲大会的角逐有很大的帮助,凌公子是聪明人,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七公主,奴才相信凌公子是不会拒绝的。”
好你个独孤媚,竟然看准了雪儿就是我们的软肋,还想借此牵着咱们的鼻子走。好吧,既然你那么喜欢本公子,那本公子跟你定情一番又如何,只是咱们的故事可不会像梁祝那么浪漫动人。
墨凌芯伸手接过了文曲递来的锦盒,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条雪蚕丝编织而成的手绢,手绢雪白细滑,入手温润,单是材料来看已经十分稀有,上面绣的是凤凰展翅的彩图,而且还是双面刺绣,正反面的凤凰展翅彩图形态各异,活灵活现生动无比,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文曲见凌墨接过了锦盒,便恭敬的行礼道,“奴才的任务已经完成,该说的话也已经转达清楚,凌公子有幸能得公主赏识是莫大的缘分和福分,希望凌公子是个明白人。至于此信物,凌公子只要随身携带,必能助公子夺得头筹,七公主亦会毫发无损尽兴而归。奴才言尽于此,先行告退了。”
墨凌芯合上了装有凤凰展翅手绢的锦盒,抬步走进了行宫。
“怎么样了?独孤媚让那狗奴才给你带了什么话过来?”甘若风见墨凌芯一个人进了内堂,已经急不可耐的站了起来,急冲冲的问道。
显然在墨凌芯与太监文曲在行宫门前对话时,先一步进来的南宫太子已经跟甘若风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以至于甘若风会如此着急不安。
墨凌芯把文曲交给自己的装有“定情信物”的锦盒放在了桌面上,“独孤媚让我带上这个,去参加明日的招亲大会。”
“这是什么?”甘若风一把夺过桌子上的镶玉描金锦盒,打开一看,竟是一条稀有的雪蚕丝料子的刺绣手绢,“手绢?定情信物吗?我看这个独孤公主根本就是一个花痴,想男人想疯了。”
“若风,你先不要激动,听听凌芯郡主怎么说。”南宫云接过甘若风递给自己的锦盒说道。
墨凌芯坐到南宫云身旁的椅子上,又从南宫云手里接过了手绢道,“独孤媚让文曲转告我,只要随身携带这手绢,必能助我夺得头筹,七公主亦会毫发无损尽兴而归,显然这手绢极有可能与明日的招亲大会有什么必然的关联。”
“看来独孤媚是对你志在必得了。”南宫云惊讶的说道,这岂不是作弊,与内定了墨凌芯何异。
“独孤媚到底想怎样?男人有断袖之癖我倒是听说过,这女人喜欢女人,我还是头一回听说,亏她还是堂堂白虎国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简直不知羞耻。”甘若风气愤的拍打着桌子,一个翩翩公子还爆出了粗话,显然已经气愤到口不择言了。
不过以他急躁的性格以及与雪儿交好的关系,无论出于什么样的感情,会有如此激动的表现也是正常的。
“你们知道我是女的,可是独孤媚不知道,这都怪我……”甘若风的话似乎戳到了凌芯的痛处,让凌芯的情绪低落了不少。
“既然独孤媚已经送来了中选的捷径,那咱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南宫云看着锦盒突然开口说道,“无论这条手绢代表着什么,只要文曲说的是真话,它必定是明日中选的关键,那咱们何不随水推舟?”
“你的意思是不用澄清凌芯郡主的身份,解释清楚这个误会,而是让郡主以凌墨的身份去参加明日的招亲大会?”甘若风本来还想着若是当众公布了凌芯郡主女子的身份,这样一来就有好戏可看了,光是想想都可以知道届时独孤媚的表情会是怎样的精彩。
“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无论如何要先保证雪儿的安全,对于独孤媚这样骄纵霸道的人来说,任何的解释都是枉然。而且独孤媚不仅蛮横,报复心还很强,她只会认为是凌芯郡主欺骗了她,到时候凌芯郡主会更危险,在她手上的雪儿也会更危险了。”南宫云回答道。
“就这么决定吧,既然中选已经有了保证,那么咱们现在应该讨论的是离开的方法和路线。”墨凌芯十分赞成南宫云的观点,跟这种骄横跋扈自以为是的女人解释澄清什么都是多余,她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听进去,只会节外生枝,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其中最坏的打算,就是给你定个欺君之罪,而且以自己这群人的身份,无论伤了谁都有可能会引起国家间的战争,这样受苦的就是百姓。若是这样,还不如让凌墨这个不知名的人去承担所有的罪责,只要能在被拆穿前逃掉,那么凌墨这人就会从此消失,不复存在。
“既然大家都赞成,那我也没有反对的理由,好吧,我去弄张皇宫和烈州城的地图,咱们合计下逃走的路线。”甘若风见南宫太子和凌芯郡主都意见一致,自己也只能收起报复独孤媚坐看好戏的心,妥协服从帮忙了,所以首先给自己安排了任务。
“好,咱们就分头行事,若风你负责安排逃走的路线,我去安排亲兵暗卫的接应与保护。”南宫云话毕便起身欲走。
同时,甘若风更是运起轻功,飘然出了内堂,越过外院的围墙直接消失了。
“南宫太子,那我呢?”凌芯见南宫云和甘若风都分头准备去了,自己当然不能坐以待毙,也想帮忙准备什么。
“郡主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养精蓄锐应对明日的招亲大会,虽然说不出意外的话中选者必定是你,但是还要应对未来数日的逃离,所以你要为此做好准备。”南宫云知道凌芯一心想帮忙,于是耐心的分析道。
“凌芯知道该怎么做,希望一切顺利。”墨凌芯知道自己暂时帮不上什么,所以也不再强求,独自回到行宫的客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