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毛皮很薄,肚皮干瘪,胸背上的肋骨根根毕现,迈出的前腿甚至都没有云灼华拿着的木棍粗。
原来,竟是一匹饿了许久的狼。
连阳城不是周围最大的城池,却是商贸往来最为频繁的,所以来往于城内外的人非常多,一般的野物都避而远之,很久没有听过野物伤人的事情发生。
而这条虽是条僻静的小路,却也并不是没有人来往,也从未听说有人路经这里的时候被野物袭击,更别提是一个狼群。他们遇上的,应该是被赶出狼群正在寻找新的领地的孤狼。
看这狼干瘪瘪的肚皮,该是许久都没有进食了。
而他们,就是这匹孤狼眼中最好的食物,就如同干涸逢雨露。
孤狼忌惮云灼华手上的火把,并没有立即靠近,但对食物的渴求,让它幽绿的双眼再也离不开他们二人。
它仅盯着他们二人的一举一动,四只蹄子缓慢的围着他们挪着步子,当走到云灼华他们原先歇脚的地方时,面前恰是云灼华先前扔掉的绷带,上面的血味引得孤狼低头狠狠的嗅了一口,“嗷嗷嗷——”孤狼仰头长嚎。
原来是跟着血腥味来的!
云灼华稍稍偏过头来,愤愤的瞪了苍玉一眼,真是个麻烦精!
苍玉被这清秀的眉目怒视一瞪,心头如鼓擂动,居然不合时宜的开了个小差愣了个神,他红着脸目光游移的瞟了云灼华一眼时,才发现云灼华早已回过头去集中精神和孤狼对峙着,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幸好,幸好!
苍玉的目光从云灼华优雅的脖颈到单薄的后背,一直滑到他纤细的腰肢,苍玉的手指弯曲,圆润的指肚一寸一寸的划过微热的手心,掌纹沟壑中似乎还残留着云灼华腰间的柔暖。
他把手心紧贴着擂动的心口,目光又移到受了伤的左臂,他一项心静如水,还是初次遇到这种让他脸红心跳不能自己的状况,难道血雾这毒还有这种功效?
“我是有剑的,这东西可是不长眼的,想要活命,就别试图靠近。”云灼华单手将剑抽了出来,细薄的剑锋在火光下反射出冰冷的青芒。
孤狼见此架势,也没有后退,它身子的重心下移,眸中迸发出忍耐不住的渴求,头部几乎都贴到地面上去了,但后腿仍旧十分有力的支撑着,随时准备爆发。
云灼华手里的粗枝离开火堆这会儿火势也不如刚才,云灼华一边镇定的往火堆那边后退,一边紧握长剑仍旧试着和孤狼沟通,“这林子里大的活物没有,野鸡野兔什么的却也能管饱,你何必在这冒险,早早离去吧。”
然而孤狼是饿的太久了,黑灯瞎火的野鸡和野兔也并不好找,更何况鲜活的食物就在眼前,他更是不肯放弃。饿狼的鼻子紧贴着地面,鼻子里发出凶狠的声音,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机会,随时都会偷袭他们,而且,势在必得。
就在云灼华缓缓蹲下身子把粗枝扔到火堆里去的时候,孤狼终于逮到了一个机会,它后退蓄力,重心猛地前移,身子如满弓之箭破风而袭。
云灼华大吼一声,“孽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