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树正色,靠近那妇女。
他想要将对方搀起来。
但那妇女在没得到承诺之前显然是一点不想站起来,既如此,韩树只能居高临下打量着这个可怜的女人,问:“这第一,指控人需要证据,起诉需要准备相关的书面材料,你要到司法局去。”
“有人,”这妇女睚眦欲裂,“他有人啊,我们的诉状压根就到不了法院,就算是到了人民院,他也有人。”
这不是和尚打伞,无法无天了吗?
看向这妇女,黎梦微微有点惧怕。
倘若十三鹰真的想将他们弄死,岂不是也轻而易举。
但她好奇。
蹊跷的是,十三鹰明明可以下手,但却没有。
“你需要证据,越充分越好,至于我,”韩树叹口气,指了指自己,“我无能为力,我是市场管理部门的,我不是司法部门。”
“但你能为我当家做主啊,我男人蒙受了这不白之冤,她浑身都被打烂了皮,不能就这么白死了啊?”
韩树还准备说什么,远处却冲来了几个人。
这几个农人速度很快。
有一个男人一马当先就靠近了告状的妇女,他捂住了女人的嘴巴,“二姐,你身体不好你到处乱跑什么呢?你怎么还闹到韩主任这里来了,走走走,咱们快回去。”
另一个男人急忙给韩树赔礼道歉。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惋惜的说:“我这亲戚,脑子不好了,她说什么你不要相信,我们走了。”
韩树看着那离开的男人,忽而提高了声音,“要是准备起诉,需要准备材料,证据,缺一不可。”
男人在原地停住了脚步,黎梦注意到他的拳头松开又握住。
握住又松开,终于还是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还准备继续往前走,但那考察的心思却被破坏掉了,韩树看向黎梦,“我问你,这十三鹰究竟是什么人?”
“无所不用其极,为了点儿蝇头小利不择手段,当初还将夏然弄到了洗脚城,不是他们不告,而是她家亲戚担心“天下乌鸦一般黑”,这要是告出问题来了,还是自讨苦吃。”
韩树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儿,气愤填膺。
他指了指自己,问她:“你呢,你感觉我靠得住?”
“知人知面不知心。”黎梦不要评断,又道:“这是个有钱就有资本的社会,人家可以疏通关系,就她这样的平头百姓,去哪里找说法?到头来不都是自讨苦吃。”
“这个案子,你留意一下。”
“我是你下属啊?再说了,我什么能耐我,我留意案子?我又不是私家侦探。”黎梦耸耸肩膀,韩树却说:“我更倾向于将这里开辟成水产品的养殖基地,同时,我会要项目款给你,我今天把话就说死了,我韩树是富贵不能淫的人,任他们送我什么礼物我都不会收。”
“果真?”
黎梦半信半疑的看着韩树。
韩树用力点点头。
到下午,韩树到了管理局。
领导部门召开了紧急会议,大家每个人面前放一个搪瓷水杯,里头泡了碧螺春,众人团团坐。
大领导站在对面,“现在,关于海城的经济腾飞方面,咱们要重拳出击。”
他果真一拳头落在了桌面上,接着就是慷慨激昂的演说,实际上,真正细节方面的落实还需要韩树等人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