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
四周立着大灯,照在马场中间。傅陵川站在木栏前,看着马场中间。
洪涛正骑在马上,这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草根出身,靠着双拳打下来的家业。三十六岁之后转行做了马场,然后生意越做越大。他现在骑的这匹马,通体纯金的颜色,毛发锃亮,威风凛凛。
“这是什么马,怎么是金色的。”林晋好奇地问道。
“阿尔捷金马。”傅陵川说道。
说话间,樊晴迈着妙曼的步子走过来了,小声叫了他一声,“陵川。”
傅陵川闻声转头,眉头慢慢锁起:“你怎么来了?”
“伯母让我过来的,”她赶紧挽向他的手臂,小声说道:“我先挽一下,他喜欢和有伴侣的人打交道。”
傅陵川正要抽出手,洪涛骑着马停到了二人面前。
“樊小姐。”洪涛看着樊晴,鹰般锐利的眼神紧盯住了她:“你也来了。”
“洪先生,祝您生日快乐,寿比南山。”樊晴笑着朝他挥挥手:“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傅陵川。”
洪涛从马背下来,朝樊晴点点头,转头看向傅陵川。
他来了有半个小时了,洪涛故意晾着他。但这小子实在沉得住气,站在木栏前,一身深灰色呢子短大衣,里面套着同色系的衬衫,清清冷冷地立在一支路下,略显冷傲的眉眼神态淡然地看着四周围着的保镖。这些人,腰下都鼓着一团,非刀即枪。进了他的马场,就没几个人能做到像傅陵川一样冷静的。
“既然来了,来,一起去喝几杯。”洪涛转身往前走。
傅陵川抽出胳膊,跟在他身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洪先生,我手下的员工失误,把一份重要文件掉在了贵处。还请洪先生归还。”
洪涛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看他:“文件?什么文件?”
樊晴立刻拦住了傅陵川,朝他轻轻摇头。
这是柬埔寨,不是国内,尤其是洪涛这人本就是打打杀杀出来的,他可不和你讲什么道理。惹怒他,事情不好收场。
“洪先生,那份文件对我来说很重要,对您来说一文不值。我的工作人员得罪了洪先生,我来赔礼道歉。”傅陵川走近洪涛,继续说道:“以洪先生的身分地位,不会和我们这些小辈计较。”
“巧了,我就喜欢和小辈计较。”洪涛嘴角咧了咧,阴森森地笑了笑。
“洪先生,您高抬贵手……”
樊晴连忙上前来解围,却被洪涛伸手拦了下来。
“不过你胆子还挺大的,敢这么闯到我的马场来。”洪涛眼皮子提了提,轻蔑地看着傅陵川:“想拿回你的东西不是不行,让我想想,怎么让你拿回去。”
“洪先生肯给机会就好。”傅陵川看向走到身边的金色骏马,伸手抚了抚马儿光滑的毛皮。这马儿要是给陆锦眠骑,一定挺好,她会喜欢。
他在谈这么重要的事,脑子里居然走神去想陆锦眠了。
洪涛见他一直在摸背,握着马鞭往他的手背上轻轻抵了一下:“是只好手,若是剁下来做成艺术品,应该不错。”
“洪先生只怕剁不了我的手。”傅陵川抬起手,举到眼前看了看,淡然说道:“我敢来,当然就底气来谈。洪先生今日过大寿,寿,想必不会拿着我的手去庆贺。”
“小子还挺硬气。”洪涛看着傅陵川,打了个响指。
一名衣着火辣的女人端着托盘走了过来,盘子里是一瓶泡着各种药材的酒坛子,三只酒杯。酒坛里子里分明浸着毒蛇,鹿茸、各种鞭……
樊晴看着那坛酒,往傅陵川身后躲了躲,面露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