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胤礽放开了宁泽涛的手,安安静静的睡了。
宁泽涛转身去拿毛巾来,只是毛巾正要落在胤礽的脸上,胤礽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在烛光之中对上宁泽涛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关切。
一时有些怔住了。
就这么盯着宁泽涛看了一会,才脸色不是很好看的开口问:“你都不要孤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奴才……来给您送醒酒汤的。这就走了。”
宁泽涛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他说完了也真的没有停顿,更没有解释。
“所以说,你就是不要孤了是不是?”
但喝醉的胤礽显然今日不太好打发,他伸手一把拉住了宁泽涛的手,眼神之中布满了血丝,只是一瞬间,这个高贵的男人仿佛一下子就颓废了。
宁泽涛呼吸轻了,他不敢看着胤礽的眼睛,只能盯着手里的毛巾,低声似嘲笑道:“奴才只不过是一个太监,卑贱的玩意儿,有什么资格不要您?是您该舍弃奴才才对,您是太子,最是能明白什么对您有用,什么对您无用。握住有用的,舍弃掉无用的,这才是您该做的,不是吗?”
这些道理,宁泽涛不信那些太傅,门客没有对胤礽说过。
只不过,他肯定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所以才由他来走出第一步。
但他绝不是不要胤礽了,不是不要,是不配要。
“你说了那么多,结果不还是你要离开孤,你要放弃孤对你的好,对你的情谊,然后跟那些以为对孤好的人一样,说一些孤根本不需要的屁话,是不是?”
宁泽涛不说话了。
胤礽握着他手腕的手收紧了,脸上的怒意没有消退,宁泽涛越是不说话,他就越是生气。
“你不说话是不是?想冷着孤,让孤自己知难而退,而你,早就看透了孤,知道孤不是那种强迫人的人是吗?”
他这句话几乎就是咬着牙说出口的。
宁泽涛只是摇了摇头。
胤礽接下来就冷声道:“你算错了,宁泽涛,你算错了!”
他说完了放开了宁泽涛的手腕,他的腕子上立刻就又了几道被捏出来的痕迹,只是宁泽涛放下手的时候,衣袖也垂下来,遮住了这些痕迹。
“奴才该死,不该来这里,日后奴才也会……”
“你既然要做奴才,那就好好做奴才,不该你做的事情,不要自作多情的去做。孤不需要,孤不吃你做的东西饿不死,孤不喝你的醒酒汤也死不了,孤更不用你来伺候孤梳洗,你既然要断,那就断干净好了。”
胤礽说完了指着门对宁泽涛道:“现在出去,这里不该是你来的地方。日后别让孤在见到你了。”
日后别让孤在见到你了。
这是已经厌恶他了吧。
宁泽涛点了点头,也好,这就是他所求的。
于是宁泽涛起身,对着胤礽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