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熠看了她一眼,眸色晦暗不明,片刻,他面色凝重的叮嘱道:
“王妃,此话万不可对外人说起,父皇正值壮年,立储的事不着急。”
许是他感觉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点重,又连忙放缓语气,柔声细语地说道:
“我一将死之人,从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担心你以后会后悔。”
萧北熠叹了一口气,他活着还能照拂她一下,万一哪天撒手人寰了,她连仅有的一点依靠也没有了。
贺穗眼睫垂下,扯了扯唇角,“我用一条命换来的大彻大悟,但凡回头看一眼我都该死。”
“而且,撑把破伞还不如淋雨来的痛快。”
她说话的语气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但又有种女子少有的英气。
将军府对她来说就像是一把破伞,给不了她任何助力,以后说不定还会成为羁绊,与其那样还不如趁早斩断。
“王爷也不用说丧气话,我说过有办法治好你,肯定会治好你的。”
贺穗望着萧北熠那张病态惨白的脸,心疼的蹙了蹙眉。
萧北熠勾了勾唇,没说什么,这毛病他自己都不抱希望了。
回到王府,下人们都忙着把箱子搬进王府,贺穗搀着萧北熠往卧室里走去。
“王爷,今日在外耽搁的时间有点久,要不休息一会吧。”
萧北熠点点头,贺穗便帮他把外袍脱了下来,他现在也不排斥贺穗的碰触。
贺穗安排好一切便出了卧房,东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冲冲的跑过来。
“王妃,我是东影。”
贺穗点点头,没有太多表情。
这个东影她听灵芝说过,是萧北熠身边的护卫,为人高冷,对谁都爱搭不理。
“有什么事吗?”
东影害羞的挠挠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王妃师承何人?”
他今天着实被贺穗耍的那套鞭子震惊住了,看似没有太用力,但是鞭鞭入骨,估计那两人八成已经凉了。
贺穗不解的看着他,“什么师承何人?”
“就是九节鞭,你师父是谁?”
原来如此。
贺穗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说:“我的师傅是个隐世高人,他无所不能。”
东影一脸不可置信,“世间还有如此厉害的人吗?”
“当然,你不知道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东影自顾自的点点头,也对,这个世上厉害的人多了去。
眼看东影对她卸下心防,贺穗小声问道:“东影,王爷得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