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珍宝从她舒适的房里伸着懒腰出来。
“排云”旁边的清波之中,已经泊了两条中等大小的云母画舫,灰衣男站在船舷边等着珍宝。
“天师,睡得可好。”
珍宝笑道:“很好,我出来晚了么?”
灰衣男,名叫程秦的,连忙道:“不晚不晚,武天师也是将将出来,方才进了便船之中,淳于先生因为难得睡得一个好觉,也是刚刚才起,因实在渴睡,他进船时还想稍作休息,便由我来给你带路了。”
“多谢!”珍宝拱手,跟着他踏过一段跳板,由“排云”进入了另一艘画舫。
进了前舱,绕过一面雀羽屏风,看到武高大坐在一方曲足案前吃点心、喂鸟。
珍宝到武高大对面坐着,也拿起点心填肚子。
武高大默默抬起头,定定地看她一眼,眼神非常古怪。
珍宝捏着一块清香甜美的透花糍,正要往嘴里送,见他这样盯着她,不禁停下来道:“怎么了?”
武高大撇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喂鸟。
珍宝莫名其妙的,心想他这是又开始喜怒无常了,便不以为意,继续将新鲜的毕罗、美味的酥花糕、甘甜的乳酪、香脆的环饼不断送进嘴里。
武高大不快地再次抬起头:“你怎的如此贪图口腹,食不能过饱,没人教你么,你当真是个修行之人?”
珍宝放下吃的,噘嘴道:“我饿啊,早上没有吃。”
武高大:“谁让你不早些起来。”
珍宝噘了一会嘴,见武高大不再多嘴,便又拿起吃的,天大地大还是吃饱最大,才不要管他武高大,哼!
武高大等她吃得差不多了,又将悬风撇在一边,问道:“你昨晚睡得好?”
“嗯!”珍宝点头。
武高大又垂下头去,继续梳悬风的羽毛。
过了会,珍宝在喝茶了,他又抬起头,低声道:“你睡得好,怎么又跑我这里来了。”
珍宝愣住,懵着眼:“啊?”
“我说你……”他有些结舌道:“你半夜,怎么绕过一条走道,悄无声息进我的房,为为为何又睡我身上……”
珍宝愣了一会儿,将茶杯顿在桌上,睁大眼,压低声音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武高大默然闭嘴,看着她。
珍宝生气地拍桌:“武高大,你不要什么都胡说!”
武高大:“没胡说。”
“我睡在我自己的床上,我早上在自己的房里起来的!”
“那是我把你放回去的。”
“武高大!!”
“你没发现你房门都没插?”
“没发现!”
“艾冬瓜,你究竟是梦游症还是花痴病。”
“是寻珍宝!不是艾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