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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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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一章（a）

书香屋更新时间:2010-9-2210:15:16本章字数:3617

（引子）屋内的敌人和战士相持对峙。王斗山举枪在屋内叫嚣：&ldo;有种的冲上来，爷爷陪你们这些土八路、新四军玩玩。&rdo;月光把院内照得如同白昼，屋内敌人的轻机枪等各种武器朝院中射击。战士们冲不上去，气得直跺脚。

运东县抗日游击总队首仗就这打死打伤日军九人，生俘鬼子伤兵一人，歼灭维持会二十多人，可谓是个不小的胜仗。战斗中，游击队牺牲五人，其中排长一人，是张英华从黄泥圩带过来的人，也姓张，已婚，生有两个儿子，牺牲时小儿子还没有出生。这位排长的爱人从此未再嫁，独自扶养两个儿子成人。这位女烈属一直活到一九九六年，儿孙满堂，近九十高龄才安然辞世。张英华命人抬回烈士忠骸，厚葬之，并报请运东县委，令当地政府善待、抚恤烈士家庭及遗孀。抗日游击总队这一仗震动了运东各乡，老百姓争相来看被俘的日本鬼子，长得啥模样，看守的战士极力劝阻群众回去，说上级有命令，不准随便观看，有些老百姓好奇了，要往里挤，挤不进去就问看守的士兵：&ldo;这鬼子到底长得啥模样？&rdo;看守说：&ldo;跟你我一个样，一个鼻子，两个眼，没啥好看的，乡亲们都回去吧。&rdo;张英华和马林书记对这个日本鬼子的俘虏相当头疼，你要和他交流吧，彼此听不懂对方说话；端来好东西给鬼子兵吃，鬼子兵不吃，把食物倒在地上，还上去咬送饭的人。放了吧，也不可能，恐怕跑不出保安圩就会被群众打死。后来，新四军主力部队路过运东，县委就把这个日本兵交给了新四军，据说这个鬼子后来被转送到延安，经过教育和反省加入了在延安的&ldo;日本反战同盟&rdo;，后又返回新四军，在参加一次对日宣传中被鬼子射杀。

为了扩大首次对日作战胜利的影响，县委决定，在驻地保安圩召开一次军民联欢会。联欢会上，部队在费瑞芳的指挥下，唱起了雄壮的抗日歌曲，部队分成两方比赛唱歌，歌声此起彼伏，象大海中飞扬的浪花。群众更是看得兴高采烈。有人喊：&ldo;欢迎费瑞芳同志给我们来一段京剧清唱。&rdo;大伙鼓掌欢迎，费瑞芳摇头推辞，对台下说：&ldo;同志们，京剧都是些老段子，太不适合现在的气氛了。&rdo;台下的军民在等待，马林书记笑着对费瑞芳说：&ldo;费瑞芳同志，这就是你不对了，京剧是什么？是国粹，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宝贝。&rdo;张英华也笑着说：&ldo;瑞芳同志，你看台下的军民这么热情，你就来一段吧。&rdo;他的眼盯着费瑞芳，眼中饱含着期待。面对抗日军民高涨的热情，费瑞芳就大声对台下说：&ldo;既然大家这么热情，我就简单清唱几句，不过我有个条件。&rdo;台下静待，费瑞芳说：&ldo;我唱完之后，大家要猜刚才我唱的是哪出戏里的，猜中的我给他敬个军礼，猜不中的要给我敬个军礼，大家说可以吗？&rdo;台下齐叫：&ldo;可以！&rdo;，费瑞芳亮起嗓子唱了起来：&ldo;奴本是闺中女，红颜绿鬓，被贼害母女们江湖漂零，辛安驿开客店扶危济困，杀贪官劫污吏剪除强人……&rdo;一字一句，西皮慢板，吐字清晰，字正腔圆，唱完后，她对台下喊：&ldo;同志们，献丑了。&rdo;大家齐声喊：&ldo;好！&rdo;又高兴地鼓起掌来。费瑞芳摆了摆手，让台下静下来，她道：&ldo;同志们，该你们了，谁能猜出这是京剧是哪出戏里面的唱腔？&rdo;台下军民平常哪有闲功夫研究京剧，一个个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傻眼，有个把胆子大些的站起来瞎猜：&ldo;《打渔杀家》&rdo;费瑞芳说：&ldo;不对。&rdo;那站士不好意思地朝费瑞芳行了个军礼，众人大笑。有人站起来更是离谱：&ldo;《定军山》&rdo;费瑞芳笑说：&ldo;定军山里都是些大老爷们，哪有奴家女？演起来还不成潘金莲、西门庆了。&rdo;众人又是大笑，笑得前俯后仰，有人都笑出了眼泪，那人同样行了个军礼，推推搡搡地在欢乐的人窝中坐了下来。台下无人猜出，台上马林书记朝张英华笑了笑，对台下说：&ldo;同志们，张总队长是大学生，知识面广，大家欢迎张总队长猜一猜，好不好？&rdo;张英华面对台下的掌声，说：&ldo;费科长刚才那几句清唱，我倒没看过是哪出戏里的，可是从唱的词里可看出一二，我就乱猜一下吧。&rdo;他说：&ldo;是《辛安驿》吧。&rdo;费瑞芳点头道：&ldo;算你猜对了。&rdo;台下众人都笑着看费瑞芳给张英华行礼，好强的费瑞芳不服气地说：&ldo;其实唱词中已经有提示，对你张总队长来说不算什么。可我还要问一句，这是剧中哪位人物唱的？&rdo;张英华摆摆手：&ldo;这哪个知道？&rdo;马林书记接过话茬说：&ldo;这说明你们二人打了个平手，我看这样吧，你二位互相行个军礼，大家说可不可以呀？&rdo;台下说：&ldo;可以！&rdo;张英华说：&ldo;我得先给费瑞芳同志行个军礼，感谢她能组织好这一台精彩的联欢会。&rdo;他朝费瑞芳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费瑞芳那漂亮的双眼默默看着张英华朝她行军礼，她深爱着张英华，可又不能表白，她朝张英华还了个军礼。心中默念：他张英华能懂我的心吗？

张英华的换洗衣服在家中原先都是妻子刘氏亲自洗的，张英华出外工作均由警卫员周桂林拿去洗涮，自从刘氏被打残之后，其衣服一般都由周桂林拿去清洗，至于洗得干净不干净，晾干能穿就是了，张英华从不计较。费瑞芳见警卫员周桂林又端去了一盆张英华的脏衣服，准备拿到井边去洗，她叫住周桂林：&ldo;小警卫，是不是又洗你们总队长的衣服啊？&rdo;周桂林说：&ldo;呀，是费科长呀，俺们少爷的衣服，我不洗哪还有人给他洗。&rdo;费瑞芳笑着说：&ldo;怎么参加革命这么长时间了，还少爷少爷的，这可不行。&rdo;小警卫不好意思地笑着说：&ldo;叫习惯了，俺们少爷多次批评俺，叫俺纠正，俺总觉叫少爷顺口。&rdo;费瑞芳说：&ldo;把衣服拿过来，我给你家少爷洗。&rdo;周桂林把那盆衣服往身后藏，连说：&ldo;不行不行，哪能叫费科长洗呢？&rdo;费瑞芳假装生气地说：&ldo;周桂林同志，这是命令，把衣服放下，立正，向后转，齐步走。&rdo;小桂林机械地放下衣服，立正，向后转，走进队部张英华面前。张英华正在刷牙，他看到周桂林空着两手，便问：&ldo;我看你去洗衣服了，怎么两手空空回来了，衣服呢？&rdo;小桂林说：&ldo;衣服叫费科长抢去洗了。&rdo;张英华牙也不刷了，嗽了嗽口，用毛巾擦了一下嘴，说：&ldo;你怎么让人家洗衣服呢？去把衣服再给我要回来，自己洗。&rdo;他领着警卫员周贵林，到井台去找费瑞芳，老远就看见费瑞芳正和几个妇女有说有笑在井边洗衣服。一位妇女边洗衣服边问费瑞芳：&ldo;费姑娘过去也是大户人家娇小姐，来我们这小地方干革命，吃苦受累，难道你不想家吗？&rdo;费瑞芳正在搓洗衣服，她微笑着说：&ldo;干革命四海为家，像我这样离家出走干革命工作的，有千千万呢。&rdo;几个女人正拉呱。张英华来到井台边对费瑞芳说：&ldo;费瑞芳同志，我的衣服怎能让你来洗呢？快让周桂林洗把，让你洗我实在不好意思。&rdo;费瑞芳边洗边对张英华和周桂林说：&ldo;你们这些大老爷们，能洗好衣服吗？今后只要我有空，你俩的衣服我包洗了。&rdo;周桂林看着费瑞芳洗衣服的样子，脱口而出：&ldo;费科长真像俺嫂子（张英华的爱人刘氏）。&rdo;周桂林无心这一说，倒把费瑞芳的脸臊得通红，几个洗衣服的妇女也听的哈哈大笑。张英华又好气，但也觉得好笑。他批评周桂林说：&ldo;你小孩家胡说什么？人家费科长还没结婚，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rdo;周桂林觉得说错了话，伸了伸舌头，向费瑞芳赔礼道：&ldo;费科长真对不起，俺乡里孩子嘴笨，俺只想说你……&rdo;急得周桂林抓耳挠腮，想不出合适的称赞的词语。费瑞芳替周桂林说：&ldo;你是想说我贤惠吗？&rdo;周桂林忙说：&ldo;是的，是的。&rdo;周围几个正在洗衣服的妇女听后又是一阵大笑：&ldo;这个小战士连夸人的话都不会说。&rdo;张英华见衣服已经洗了一半，只得说：&ldo;瑞芳同志，那就谢谢你啦。&rdo;转身又有些生气地对周桂林说；&ldo;给我回去。&rdo;两人转身离开。